玉昭阳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一声,也随手从小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翻开一看,才发现这书竟是她最喜欢的小人书,里面讲的还是江湖的一些恩怨快事和名人志怪。
她以为棣恒的车里应当堆得都是诗词经史,亦或者兵法策论,没想到竟还有这般市井的书。
玉昭阳一页一页翻了过去,不禁看得入迷,对某人的怨怼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但是因为车马颠簸,玉昭阳没看完一本便困得睡着了。书本“啪”地从她的手里掉在毯子上,整个人即便紧贴着车壁,也抵不过马车的晃动,身子不住地往一边倒去。
棣恒眼神一瞥,有意无意地往边上挪了挪。
下一秒,温热的身子轻飘飘地斜了过来,倒在了棣恒腿上。
玉昭阳枕到舒服的东西,脸颊蹭了蹭,更深地睡了过去。
棣恒垂眸,只见某人的小脸贴在他的腿上,白嫩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粉意,长长的睫毛如同翩跹的羽翼般,在眼脸下投出迷人的暗影。
棣恒的手指逗弄一般,轻轻摸了摸玉昭阳的睫毛。
而玉昭阳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眼皮上的微痒,睫毛轻轻颤了颤。
棣恒唇角勾了勾,眼眸的深处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隐忍灼热。
许久,他低下了头,轻轻吻在她额角的软发上,凝望着她的睡脸,眉眼温柔。
不同以往狂风暴雨,亦或者缠绵极致的吻。这个吻带着怜惜,带着珍视,小心翼翼的姿态仿若在对待最为珍贵的宝贝。
车外,长生竖着耳朵,听到再也没什么动静了,总算松了口气。
刚他还以为,这女人会和主子打起来呢,没想到还懂进退,算她识相。
不过,主子方才竟然主动送女人东西,他以为这是这辈子都不会有的事,更何况是那个镯子。
那镯子跟侯爷的戒指可是一对的,而且还是经由特殊打造的圣器!就算比起那把冰魄剑也是毫不逊色的。
如此珍贵的镯子送出去,就意味着主子是认定了……!
长生一片痛心疾首,觉得自己多年来,捧在云端上的人,这么快就被别家的猪给拱了。
妈蛋,他表示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地行驶,出了滦京,走上一个半时辰便到了幽城城下。
还没走进城里,一个人影便冲了出来。
长生眼疾手快,“吁”地一声把马勒住,这才险险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