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阳拍了拍周若织的手,打断她的话,“你放心。”
周若织更觉愧疚难当,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人群里,云襄里找了半天,总算才找着玉昭阳,见这情形不太对,连忙挤了进去,便听到周紫棋的话,脸色变了变。
他挤进去便拉住了玉昭阳的胳膊,“你……这怎么又跟人杠起来了?我不都跟你说了吗?这花灯赛多半靠的是人气,你这初来乍到如何能赢?”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玉昭阳瞥了云襄里一眼,随即勾出一抹勾魂夺魄的邪肆笑意,“这样,才更好玩不是吗?”
云襄里无语地看着她这副贱贱的样子,“你小心玩过头了,收不回来。”
玉昭阳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胆小?不就是玩一玩,也值得你跟个老太婆似的婆婆妈妈?”
云襄里差点气得半死,如果他有胡子,估计胡子都会被他吹的老高。“你这是玩一玩?你就没想到,若是真输了约定要如何?莫不是你还要爽约不成?这可是西府的地盘,五大世家的地位可不是靠吹嘘的。”
一旁的周若织也是一脸凝重,道:“玉姐姐,不然还是算了。这件事,本就不该牵连上你。我们不过一面之缘,你又何必......”
“不是为你,你也不必愧疚。”玉昭阳打断她的话,黑发被吹散在空中,她的黑眸在暗影里散发着惊人的光芒,令人看着只觉得心里滚烫。
“我只是,无法容忍在我面前的仗势欺人罢了。换成别人,我依然会如此做。”
周若织从未见过这样的眸子,不觉愣了愣神。不知不觉间,眼睛竟也有些热了起来。
她出身卑微,过去的十几年都是个生父不详的乡下贫穷孩子罢了,邻居的冷眼和嘲笑她早已习以为常。不管再多的艰辛,她也熬过来了。
可是很快母亲过世,她终于见到了这个所谓的父亲,但一入世族深似海。短短几个月,她在这看似光鲜的日子里尝受的辛酸和侮辱远远比那十几年的还要多。
这一路走来,除了过世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人肯帮她了。久到她几乎已经忘了,人情的温度到底是怎样的?
“怎么哭了?我说错什么吗?”玉昭阳见这小姑娘的眼里竟然不住地流出眼泪,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看向云襄里。
“看我做什么?我可没安慰过小姑娘。”云襄里急忙摆手。
“不是......”周若织又哭又笑出了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是很高兴。玉姐姐,谢谢你。”
“谢什么?我都说了不是为了你。”玉昭阳转过身子,“好了,与其在这里说东说西的,还不如快点过去金河台。”
“说的也是。”周若织将脸上的泪一抹,跟着玉昭阳便向河对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