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没说啥，可她不能不懂事。
冷川和卫国一人打包一碗扣肉，高兴的接下来。
到顾岳霖这儿，他却推诿着不要。
风眠硬塞他手里，“拿着吧，大家都有却不给你，让人看了笑话去，没必要因一碗扣肉惹麻烦。”
“你这几天伙食开得好，可花了不少钱。”
风眠笑了笑，低声说：“没事，我有钱。”
院外的冷川卫国在催了，顾岳霖不得不和风眠道别。
这几天他的心情起起伏伏，各种滋味。
明明说好合作婚姻，合同他也亲手签了，还按了手印。
这还没到合同生效呢，他就有点儿后悔了。
“哥，还看啥呢，咱们都出村了，看到见了。”
顾岳霖耳根一红，“走你的路，小心掉冬水田里。”
“这话应该我说你才是，走路不用心，小心掉冬水田里。”
旁边卫国也笑话他，“哥，年后你就嫁过来了，再忍忍。”
顾岳霖捏着就向他俩追打去。
……
风蓉蓉过来帮着打了两下手，风眠也给她装了一碗扣肉。
闲聊间，她说年后她要去上学，可是她奶奶不同意，她爸妈又为这些事吵了架。
这年代上学很随意，一个班上六岁的有，八九岁的也有。
别说春天去上学，上了一半退学的，上一半插班的都有，也没人在意他们跟不跟得上。
风眠揉着风蓉蓉的头发，对她道：“你妈妈既然说要送你上学，那她一定会送你去上，不用担心。”
“可是妈妈没钱。”
“那你想上吗？”
“当然了，我都想过了，过了年我去上工分，赚了钱下半年去上学。明年上半年我又上工分，下半年继续上学，我可以干半年上半年。”
她八岁了，可是吃得不好，长得瘦瘦小小，二十一世纪六岁的小孩都有不少比她长得高大的。
看着这双黑白分明又异常坚定的眼睛，风眠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她去上。
风眠鼓励她，“对，无论如何一定要上，而且要认真上，好好上。蓉蓉，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上学是最容易的出路。等你上了大学，城里给你包分配工作，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风蓉蓉受她的鼓舞，重重的点头。
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姑姑，那城里会看不起女孩儿吗？”
会吗？这会儿其实也会。
她道：“城里不会瞧不起女大学生。”
“那……他们给女大学生分配工作，能记十分吗？”
风眠噗哧一声笑，拍拍她的肩膀道：“他们不记分，工作干得好的就多拿钱。”
……
第二天风小静没来，风眠想，估计是被她妈骂了不敢来。
她自已端了一碗扣肉上门去。
刚一放下赵慧就来了，掀开碗看了看，嫌弃道：“就这几片肉，一人一片都不够吃。”
本来一碗是八片，刚好他们家一人一片。
既然她这么说，风眠就道：“怎么不够？我外公外婆一人能吃四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