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今日已经歇工,一百多个人正在临时仓库那边等着剪彩活动开始。
他们的前方放着一张十几米的长条桌,上面铺着红布,放着一些蔬果。
四周还有挂着一些红色丝带,衬托的气氛喜气洋洋。
堤坝之上,此时到处都是前来观礼的武宁乡绅名流。
高顺站在一个码头的入口处静静地看着前方那道窈窕身影,目光像是粘在她身上一样,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停地转动。
郑婧瑶今日穿了件浅白衣裙,包裹着凸凹有致的玲珑曲线,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追逐着郑文君打闹。
旁边,纪远征坐在轮椅上也是看着前方正在嬉戏的郑文君和郑婧瑶二人。
“郑婧瑶的确算得上是上等之姿。”
看罢多时,纪远征突然说道。
高顺道:“现在我觉得越来越喜欢她了。”
纪远征愕然:“你是说真的?”
高顺道:“我高顺敢作敢当。”
纪远征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道:“高兄觉得这堤坝如何?”
“甚好。”
“河道呢?”
“也甚好。”
“就没有别的?”
高顺这才转过头看着他道:“别的什么?”
纪远征道:“有这条河道在,我们二十埠的码头岂不是要备受影响?”
高顺摇头道:“二十埠是天然的码头,这里是不能比的,要说影响肯定是有,但要说很大却也未必。”
纪远征叹道:“高兄倒是乐观。”
高顺摆手道:“我不是乐观,我是承认既定事实,既然已经错过当初,那悔亦无用,若是你看到另一面或许你就会好很多。”
纪远征不解:“哪一面?”
“这条河道和码头是靠什么修建的?”
“水泥啊!”
“所以呢?”
“所以什么?”
纪远征一愣,这不是我在问你吗?
高顺道:“所以有如此的一个漕运河道和码头在,还愁我们的水泥卖不出去吗?”
纪远征又是一愣。
另一侧。
纪晨曦和高熙文也在看着前方站在一处码头上,谈笑风生的郑源和胡天祥二人。
一旁的钱四手摸光头笑道:“真羡慕他们两位啊,你说秦大人当初怎么就没来找我呢?若是来找我钱四,我必然拿出二百万两银子帮他,三十年的漕运经营权啊!可惜了。”
“哼!”
高熙文极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纪晨曦却笑道:“我们再怎么说也拿下了四国水泥代理权,这么好的东西,有人却只能看着别人赚钱想赚都没资格赚,也是极为可惜呀!”
“你!”
钱四气得猛地一摸光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在纪晨曦二人看不到的地方,钱四冷笑一声,洋洋自得。
秦昊的马车就在此时从新区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堤坝处见人们都等在这里,秦昊也就不好在车上待着,邀请孙文举道:“孙老,到了,请您下车。”
说着,跳下车伸出一只胳膊搀着孙文举下来。
这一幕把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纷纷把目光望向了另一辆车上下来的欧阳谋。
欧阳谋的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神情却是很不自然。
最后面的马星河此时也从车上下来,笑呵呵地与众人打招呼。
等他来到孙文举身边,秦昊邀请道:“孙老,马大人,前方就是此次举行结彩的地方,请!”
“嗯,好……”
孙文举正要迈步前行,但是无意间看了左边一眼,顿时就愣在当场。
手指着河道,声音都在颤抖:“秦大人,这是你们修出来的?”
马星河是背对着河道的,见他如此神情也转身过来,看清之后立即也是瞪大了双眼。
而当他们环顾四处再次看到脚下的堤坝时,再度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在马星河的想象当中,武宁县这次能挖出一条两三丈宽的河沟,弄出个土堆构建河堤做做样子,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甚至来之前,为到底来还是不来还在心里踌躇过,若不是后来欧阳谋请来了孙文举,他才不愿意前来。
而此时他却和孙文举一起站在了堤坝上方远眺着整条河道,神情严肃而凝重。
孙文举叹道:“此河功在千秋,利在百世啊!”
马星河点头赞同:“我原本以为武宁县这次不过是挖了一条河沟敷衍了事,万万没想到啊……”
秦昊谦虚道:“孙老和马大人谬赞了。”
孙文举道:“你这河堤……”
现在闸门还没完工,河堤之上还摆放着一些凌乱的建筑材料。
秦昊解释道:“孙老有所不知,这河堤并没有完成,还有五道闸门没装,所以才这么乱的。”
孙文举一下子就明白了秦昊的用意,惊讶道:“这堤坝是为了给秦淮河泄洪?”
秦昊点头:“本来是打算修一条漕运河道,干旱时也能灌溉使用,后来考虑到秦淮河年年泛滥,而且恰巧地形也适合,所以就多加了这道闸门。”
孙文举由衷赞道:“整个郢州都对周公给予武宁四十万两银子颇有微词,而今之后谁敢再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