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听这意思这点屁事还没办成?就这么大点事还至于两人话都说不出口?
马星河起身拱手,首先道:“此次武宁县征地并无不妥。”
这就是官场上的逻辑,无论怎样,马星河为了避嫌不能说武宁县的政策不对。
可事实是这样的话却要反过来听。
关键是后面的话。
“不过,县里前期的宣传做的不到位,在征地过程中武宁县衙的行为又有些过激,所以百姓不是很配合,这才闹出了矛盾。”
马星河见段峰眉头越皱越紧,接着道:“另外,在后续与百姓商谈过程中,也有些粗暴,对百姓的难处没有加以考虑,从而导致了这次征地受阻。”
这个是调查结果,主要的两人是如何处理的。
杜峰道:“那现在如何?”
马星河看了何君如一眼,道:“我们回来时,武宁县代县令秦昊亲率五百多官差,把每户村民的户主悉数抓捕,村民不服,上百老幼聚集在县衙外讨要说法。”
“什么?”
杜峰眼眉一立:“你们没有传达府里意见?”
不只是他,在场官员都是大为吃惊。
马星河躬身道:“我们二人到时恰巧遇上县衙正把村子包围,当即上前制止,可是……秦昊不听劝阻,一意孤行。”
此话说完顿时一阵议论之声。
马星河说的简单,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略略数语就已经知晓了事情实质:秦昊不听马星河二人的使唤。
这是什么情况?
武宁县还在不在庐阳府的领导之下了?
杜峰当即就站起来了,目光冰冷直直盯着马星河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众人感受到杜峰情绪上的变化,大厅里的气氛顺间就降至冰点,空气仿佛突然凝结,众人顿时被压的透不过气来!
马星河还从未见过杜峰如此失态过,当即冷汗就下来了。
何君如一见事情不对,立刻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垂手站在马星河身边,也是愣愣地不住所措。
杜峰来到二人面前,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马星河,一字一句道:“你是说你们二人去后非但没能解决此事,而且秦昊还当着你们的面把人抓走了?”
二人不明白杜峰为何突然如此激动,在杜峰的气场压迫下,一会功夫脸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哗哗直淌。
马星河垂首道:“下官无能……”
“混账!”
话未说完就被杜峰直接打断,只见杜峰双目喷火,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点指着二人道:“白痴!废物!那你们两个蠢货还回来做什么!”
二人从未见过杜峰如此动怒,吓得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杜峰胸膛剧烈起伏,他捂着胸口,气得气喘如牛,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废物!饭桶!草包!我要你二人何用?”
二人趴在地上连连求饶,衣服瞬间被冷汗湿透,头脑一下子混乱起来,不知道杜峰为何会动这么大怒。
杜峰手指门外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俩饭桶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二人吓得连连求饶,抖若筛糠,却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一旁梁辅升一开始也不明白杜峰为何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火。
不就是下面的人没有听这两人的话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等他仔细琢磨一阵后突然醒悟,惊的心里也是激灵打了个冷颤。
他望着震怒当中的杜峰,眼里有了骇然之色!
在场的其他人有明白过来的,也是跟他一样面露惊恐,而那些没有明白过来的,则也是像跪在地上的二人一样一脸茫然。
梁辅升和马星河是杜峰的左膀右臂,可以说是心腹人物。
平日里二人关系也是挺好的,他见马星河还没有醒悟,仍是在地上不断求饶有些不忍。
只好硬着头皮过来痛心疾首道:“马大人,何大人,你二人怎么如此糊涂!”
马星河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忙抓住他的袍子道:“梁大人,求你在大人面前求求情,求求你了……”
梁辅升却是没再理他,走到杜峰面前弯腰劝道:“府台大人,您先消消气,事已至此您再气坏身体,庐阳府危亦呀!”
杜峰把牙齿咬的咯吱直响,深吸几口气,强压住强烈起伏的胸膛,怒骂道:“你们这两个蠢货!狗东西!”
骂完愤怒地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仍是目光如刀地盯着马星河二人,那样子简直是要把他俩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