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见秦昊皱眉沉思,以为自己说的话起到了作用,接着道:“单只是他们还算好说,可坏就坏在秦大人不应该与青阳军联手,这要是让上面人知道了……”
说来说去,这才是马文本质的目的,就是要把秦昊与青阳军合作的事情坐实。
表面上在为秦昊考虑,实则杀人诛心!
贾良当即反驳道:“当时事情紧急,秦大人孤身一人如何与数百贼子相抗?况且秦大人方才已经说过了,当时青阳军一部刚好在城里练军,相助衙门是适逢其会,怎能说成与其合作?”
马文浅饮了口茶淡淡道:“好像方才贾大人说此次事件是自己亲眼所见,怎么此时反倒变成了是秦大人一人与贼人相抗?再说,我等可以体谅秦大人难处,但堵不住悠悠众口啊,谁知道别人又会怎样相传?”
“你……”
秦昊摆手安抚住暴怒的贾良,道:“清者自清,现在讨论这个毫无益处,各位也控制下自己情绪,既然事已至此,目前还是优先想出应对之策才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不约而同都看向桌面。
秦昊便看着马文道:“马大人久居官场,经验丰富,你看此事如何处理才好?”
不管这话有没有讥讽之意,马文都相当受用,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一直信奉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我看不如先给些钱财消灾,日后再想办法收回来……”
“我反对!”
话未说完就遭到贾良激烈反对。
这明着是在出主意,其实却是包藏祸心。
要知道秦昊身为一县主官,倘若真这么做了,那等于是说向黑社会低头,那他的县令怕是当到头了。
世上有哪个政府向黑社会低头落下什么好下场的?
官场不同与其他地方,政治生涯的黑点可以无限放大。
就算眼前看不出什么,但自此以后,这件事就成了秦昊的一个污点伴随秦昊一生。
即使以后秦昊位列三公,一旦出了点什么事,那就会成为秦昊政治生命中溃千里之堤的蚁穴所在。
贾良怕秦昊年轻气盛不知道里面深浅,忙出声提点:“堂堂县衙,若是今日向这群宵小低头,日后我等该如何自处?”
马文面上一副苦口婆心状。
“所谓法律不外乎人情,特殊事情也要特殊办理,我又没说日后不讨要了,我的意思是,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贾大人以为“易帜会”此次能轻易罢了?若是他们执意留在县衙大牢,县衙又该如何自处?”
贾政插话道:“马大人所言在下不敢苟同,不管怎么说都是这些人触犯律法在先,哪有反过来给他们钱的道理?若真如此岂不是助长其嚣张气焰?”
贾政插话,马文顾忌羽翼不愿与其理论,而是看了身旁一名司长一眼。
这司长会意,起身道:“贾司长之言有些危言耸听了,马大人之言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何来助其气焰一说?我看马大人所言有理,反正他们诉求不外乎一些钱财而已,还不如早点给些钱财把他们打发了。”
贾政道:“你说的好听,这样且不说需要花费多少银两,单只是其触犯律法,就没有不处罚反倒是奖赏的道理!”
“这哪是奖赏,这只是权宜之计,事后不还是要讨要回来……”
“你这是强词夺理,给了别人钱如何还能讨要回来?”
“好了,”秦昊敲敲桌子打断二人争执:“你二人所言都有几分道理,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下来环顾下四周,接着说道:“说到底这治安上的事,县尉衙门最有发言权,既然各执己见,不如此事暂且搁置,待本官问过陈大人再说。”
哪知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只见两名衙差抬着一人进来。
软塌之上,陈彪虚弱的声音随即响起:“此事是秦大人一手操办,就由大人出面解决便是……咳咳……只怨……可恨下官这身体不争气,如此……如此紧要关头,竟不能替大人分忧,甚感惭愧……还望大人勿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