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莲听到动静,从厨房跑了出来,见到如此多的东西先是一愣,而后看到秦昊又是一喜。
“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找到了住处?”
再见到卖炭老翁拉着牛车往自家院子进更是狐疑:“公子,这是……”
“这是我买回来的东西,把它们搬回去。”
彩莲顿时双眼瞪大:“公子,这么多都是你买回来的?”
“哪里多了,不过是一些米面和两床棉被而已。”
秦昊说着,率先把一个炭盆拿下来往屋里搬。
“公子,你没做过这些粗活,还是我来吧。”
彩莲也忘了询问秦昊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了,忙抢了上去朝着屋里拿去。
秦昊先把米面被褥往房里拿。
彩莲见到抱怨道:“公子买这些个细粮做什么?这可是能换不少粗粮的。”
一边抱怨心疼夫人的玉簪,一边也在心疼秦昊,以为是吃粗粮秦昊受了委屈。
哪知秦昊又拿出一件红色斜襟短袄,递到她的手中:“你先不管这些,去试试这件袄子看合不合身。”
这件褥袄入手柔软暖和,红色更是喜庆颜色,斜襟处白色做边,非常漂亮。
小姑娘也只是做工时,见穿在大户人家小姐身上,自己哪儿穿过这个?
呆愣之间接过褥袄竟然有些无措,继而突然流下泪来。
现在的她早就把秦昊早上殴打官差的凶悍模样忘掉了,小脸上面除了震惊与欣喜,也有慌乱和心疼,连忙把褥袄往回塞。
“公子你怎么能乱花钱?现在夫人看病需要银两,你给婢子买衣服做什么?再说,婢子是什么身份怎能穿这个?公子快去把它退了,这可是夫人的玉簪换来的……”
采莲一时心急,有些语无伦次,也忘了以自己身份不该跟秦昊这么说话。
但是说到最后,想到夫人病情还不知道要拖多久,而公子却是如此糊涂,再也说不下去,竟呜呜哭了起来。
秦昊从牛车上把东西搬完,吩咐老翁把木炭卸进柴房。
这才拉着彩莲进屋把玉簪拿出交她安慰道:“娘的玉簪还在这里,我是去摘牌换来的银两。”
彩莲见玉簪还在稍微宽心,但秦昊如此说,她哪里会信?
“公子不该如此奢侈,婢子已经有件小袄,无需这般浪费,倒是公子衣衫单薄应该给自己买件棉衣才是……”
说着又是嘤嘤啜泣。
秦昊还以为小丫头还是担心将来生活,劝慰道:“你且放宽心,以后公子会挣钱养家,家里吃穿用度不用你和娘操心了,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讲便是。”
彩莲还是哭着说道:“这些话,公子说说便是,以后可千万别再去向天波府借钱,小婢会多拿些针线活回来做,定不会让公子再受委屈。”
秦昊心里感动,这丫头哪是前世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可比?
彩莲仍在唠叨:“婢子前些年险些饿死在大街上,幸得夫人垂怜这才捡回一命,能有口吃的婢子已经是感激不尽,公子断不可再在婢子身上浪费钱财……”
秦昊是现代人,自然没什么尊卑的想法,正色道:“你我三人相依为命,在我心里从未把你当成婢女看待,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彩莲听到这话更是啜泣不止,惊喜之余也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以前可从来没这样过。
秦昊见其神色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前身的父亲原本是临县的县丞,家里也算得上是个小康之家,就是父亲死了之后赵氏病重,秦家才一贫如洗的。
在父亲威严下,以前的秦昊虽然也没有什么坏习性,但是性格木讷胆小怕事,一直闷在家里读死书。
父亲死了之后母亲病重疏于管教,便出去见识日渐与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
他这种性格多数都是吃亏的主,最后把一些家里败光了,那些朋友也没了。
即便是有钱的时候,别说为彩莲买衣服了,能把赵氏吩咐过的东西买回来一半就已经很不错了。
其他的钱多数都送去青楼了。
别看他对外胆小懦弱,对彩莲却是动则打骂,像今天这样对外人这么横,而对她这样暖心更是想都不敢想!
秦昊也不想过多解释,岔开话题道:“你去把药煎了。”
心里也在暗自盘算:“看来以后想法找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把这个家撑起来……”
彩莲这才止住哭声,抹着眼泪到柴房去了。
随即又传来一声惊呼。
想来是此时才发现那一大车的木炭也是秦昊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