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完婚后,王庆去了天津上班。春雨在家听说她的同学在天津当保姆看孩子,于是自己也想去找个保姆的活儿干干,便去了同学家要了同学干活儿的地址和电话。她去大队用座机给同学打了个电话,同学说现在就可以过去,她呆的那个家属院有好几家双职工的家庭想找看孩子的保姆呢!春雨听了很高兴,第二天就准备去县城里坐车,但是父亲母亲不同意,于是春雨偷偷得溜出家门去了县城里坐车。
父亲母亲一大早起来见春雨不见了,收拾的行李也不见了,知道她还是出去了。父亲连忙跑到大队给在县城的建业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车站送送春雨,这样家里也好放心。
建业连忙请了假,跑去了车站,这时春雨已经开始排队检票准备上车了。
“春雨!”建业喊了她一声。
“二哥?!”春雨回过头来一看,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她以为建业是来抓她回去的!
“爹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车站送送你!”建业喊道。
春雨长出了一口气,走出了队伍,建业也跑到了她的身边,“你这个丫头,都该结婚了,怎么还这么不听话,又出去上什么班?”
“反正呆着也是呆着,再说结婚还早呢,趁着结婚前出去上上班也挺好的,估计结婚了就出不去了。”春雨看着建业笑了起来。
“还笑?爹妈都担心死了!”建业说着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塞到春雨的手里,“这个你拿着。”
“不用了,二哥。”春雨推辞着,“你都结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拿着!结婚了我也是你二哥呀!”建业硬塞到了春雨的手里,“再说了,你嫂子那人开通着呢,没事!”
“那……好吧。”春雨把钱收了起来。
“路上小心,有事记得给二哥打电话!”建业嘱咐道。
“知道了,二哥!”春雨笑嘻嘻地看着建业,“那我去检票了!”
“去吧。”建业挥了挥手,目送着春雨登上了去往天津的客车。
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客车到了天津车站。春雨下了车,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天津。走出车站,春雨找了个角落准备从兜子里拿出在同学家写的那个带着地址和电话的纸条,看看地址,好过去找同学。可是她翻遍了整个兜子都没有找到,不会是丢了吧?难道是在家里的时候忘了装进去?找不到纸条,春雨有些懊恼,她又从装行李的大兜子里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春雨有些生气地坐在了行李上,静下心来她回忆起纸条上写的地址好像是什么大街什么胡同……于是她想凭自己的记忆去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呢!
春雨背着兜子,拎着行李,就向前走去……一直到下午春雨也没有找到地方,她实在是太低估这天津的大街小巷了,路上打听了好几个人,走来走去路都不对。此刻的她又累又饿又渴,于是坐在了路边想休息一会儿。这时一个老大爷路过,看到了满头是汗,没精打彩的春雨,“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春雨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老大爷,长的慈眉善目的,于是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有地址和电话吗?”老大爷和蔼可亲地问道,“我的小卖部在前面呢,里面有电话,可以帮你打一下。”
“我把写着电话和地址的纸条给弄丢了。”说到这里春雨有种想哭的冲动,“地址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大爷,您知道泰安大街吗?”
“泰安大街?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倒是有个泰安道,但是离着这里也不近,现在天都快黑了,已经没有去那边的车了。”老大爷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在这里还有别的认识的人吗?”
春雨立刻想到了王庆,但是马上又泄气了,她只知道他在一个家具厂里上班,但是是什么家具厂她就不知道了。自从他去上班,她还没有收到他的来信,就也跑出来了。
“有是有,可是我只知道他在天津的家具厂上班,具体是哪个家具厂就不知道了。”春雨更加丧气了,这要是天黑了她去哪里过夜啊?深秋的夜晚还是很冷的,想一想春雨更想哭了。
“这附近倒是有不少厂子,家具厂也有两三家。这样吧姑娘,你跟我去前面的小卖部,我那里有一张单子写着附近厂子的电话呢,我给你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你认识的人。”老大爷说着就拎起了春雨的行李,“走吧,姑娘,就在前面呢,不远!”
“我来拎吧,大爷!”春雨连忙站起来去接自己的行李。
“没事,就几步路。”大爷拎着行李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