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大家都没了头绪。幸好此时第一道热菜上来了,于是个个都不再说话,纷纷闷头吃菜。
菜少人多,再加上大家忙了一天都饿了,每人两筷子下去菜就没了。于是,大家再次面面相觑,进入了尴尬的等菜模式。
马天浩本想聊聊朱龙尸体解剖的情况,谁知却遭到其他人的一致反对,也只得悻悻地住了嘴。
穷极无聊的宇文星星,要过钟鸣的手机,研究起照片上的那串字符,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只得放下手机,懒懒地说:“要不说这是密码,我还以为是考试作弊写下的试题答案呢。”
“试题答案?拿过来我看看。”马天浩一把抓过手机,翻过来调过去地端详了半天,最终还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宇文星星,问:“答案在哪儿呢?”
宇文星星翻了个白眼,也没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按住手机屏幕的某个位置,示意马天浩再看。
这俩人不愧是相爱相杀的一对怨偶,经宇文星星这一点拨,马天浩很快领会了精神,拖着长腔说:“哦~~,你别说,要这么看,还真像是选择题的答案。”
“是吗?”索朗的兴致也被忽悠起来了,和钟鸣对视一眼,说:“我俩看了一天,怎么没看出来?”
“来来来,待我与你们细细分说。”马天浩笑得有点嘚瑟,在宇文星星看来,就是一个剽窃别人知识产权的二道贩子。
马-二道贩子-天浩把手机放在桌子中间,右手拇指和食指拖动屏幕,把照片中那串字符尽量放到最大,然后用手指遮住最前面的四个数字。
见其他人还是不明所以,马天浩提醒道:“一个数字配一个字母,分开看。”
钟鸣依言把那串字符两两分开,一顿一挫地念道:“1D,2C,3C,4A,5D,6B,7D。”
这下大家都看明白了。
王队笑道:“呵,还真像是选择题的答案呢。”
张广江也点头附和:“从头到尾,一共7道题。”
正说着,服务员又来上菜了,而且还是两个硬菜。大家一时抛开了这个话题,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餐桌上。
只有索朗没有全情投入到干饭大业中,反而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
“诶,索朗,你怎么不吃呀?”
宇文星星看看索朗面前空空如也的骨碟,又看看盘子里最后的一只盐焗虾,犹豫着要不要给索朗留一只尝尝鲜,不妨那只最后的虾却被斜刺里伸出的一双筷子夹住了。
马天浩用胜利者的姿态斜睨了宇文星星一眼,一边飞快剥虾壳一边也对索朗表示关怀:“索朗,你如果没胃口尽管说哈,我负责把你那份吃出来。”
索朗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皱着眉头问了个有点奇怪的问题:“有没有可能,这一对一对的数字和字母组合,提示的就是选择题的答案呢?”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对于索朗的忽发奇想,其他人七嘴八舌地或感慨或追问。
钟鸣想得则更多些,问:“你是觉得,阿卢说谎,这串字符根本不是密码?”
索朗摇摇头,说:“阿卢不像是在说谎,只不过,尤丽丽告诉他的未必是实话。这串字符应该是获得某样东西的钥匙,却未必是银行保险箱的密码。”
“嗯,有这个可能。”钟鸣又开始捋流海,“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么一长串,做为密码未免也太长了,谁能记得住啊。”
马天浩把眼一翻,说:“诶,你自己记性不好,不能觉得所以人都和你一样。别人不说,我们苏老大,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行了行了,你那马屁等到老大面前再拍吧啊。”
宇文星星不耐烦地打断马天浩,转头问索朗:“就算这不是银行保险箱的密码,但也不可能真的是选择题的答案吧?”
“为什么不可能?”索朗微笑反问。
“因为有答案必须要先有问题啊,有问题就得有人问啊。”
宇文星星脑洞大开,说:“想象一下,取东西的时候旁边专门站个负责提问的人,和你一问一答,全部题目答对,保险柜打开;若有一题答错,直接滚粗!这么人性化的服务模式,你上哪儿找去?”
说到这儿,宇文星星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幽默,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谁知,一直在角落里闷头吃菜的海塘民警张广江却忽然开口了:“这种模式还真有,只不过,旁边站的不是人。”
大家的目光唰地一下齐齐转向张广江。
张广江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腼腆一笑,说:“是我媳妇,有一次,她因为忘记了某购物网站的密码,点击找回密码,结果,网站为了做身份验证,就让她做了几道选择题,题目内容就是‘以下哪件商品不在你的购物车里’、‘以下哪件宝贝你曾经购买过’之类的。”
“呃,互联网上,还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哈。我算是老了、落伍了。”宇文星星摸着自己的大胖脸,自嘲地笑了。
然而,没人理会宇文星星的倚老卖老,因为钟鸣激动之下碰翻了自己的杯子,制造了更大的尴尬和混乱。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钟鸣把大半杯的柳橙汁洒在桌布和自己的裤子上,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因为,裤子被打湿的位置,实在是......容易引人遐想。
钟鸣却顾不上别人的不良联想,因为他的脑子现在正被一个想法占据着。他抓了一大团纸巾,一边机械地擦着裤子,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不行,我得尽快和维尼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