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走出院子正好跟来找她的追月碰上。
远远看到云葭,追月立刻小跑过来,“您没事吧?”她一双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不等云葭开口,她又红着眼睛语气担忧说道,“您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呢?”
说话的时候。
她握着云葭的胳膊上下查看,唯恐她出事。
从衙门回来,她就听说姑娘亲自去香河那块找小少爷了,担心姑娘出事,她心里急得不行,在院子里坐立不安,几次想出去又被罗妈拦下。罗妈也担心,但这种时候,要是她们再出个什么事只会平添更多无用的麻烦,反而惹姑娘担心。
所以再急,她们也只能在屋子里等着。
直到先前听说姑娘和小少爷回来,她跟罗妈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没想到来回话的下人说孟大夫也来了,还说小少爷脸上的伤势很重,罗妈担忧地直接晕了过去,她只能先照顾罗妈,等她身体见好便再也待不住过来了。
此刻见姑娘一切无碍,追月总算是松了口气。
云葭看她担忧模样,不由笑道:“没事,这么多人护着,我哪里会有事?倒是你——”她见追月小脸发白,不由蹙眉,“今日跑来跑去,身体还扛得住吗?要是不舒服就下去歇息。”
追月自然说没事。
她脸色白也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
云葭见她坚持便也未再多语,只叮嘱她注意歇息。
此处事了,主仆俩便先回去了,等回去,云葭自然又吃了罗妈一顿“教训”,说了好一通好言好语才算是让罗妈宽心,知她先前晕倒过,云葭便不准她今日再费神伺候,而是让人下去歇息。
而后云葭又在追月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裳。
她今日进进出出,又见了血,身上虽未见脏污,但到底有些不舒服。
换完衣裳。
惊云便回来了。
她先前受云葭嘱咐拿着药方去厨房让人熬药了,把药送过去才回来。
云葭看到她便问:“裴二公子醒了吗?”
惊云过来和追月一道扶着云葭上榻,嘴里跟着说道:“还没,奴婢让人把药炉也一并拿过去了,免得裴二公子醒来,药凉了。”
她做事妥帖,云葭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便点点头。
“让人看着点那边,等裴二公子醒来就让人过来说一声。”她是怕裴郁醒来直接走,这人惯来不肯欠人人情。
要是在府里,她还能想法子把人留下。
要是真出了府,她就算再想留人恐怕也难。
追月替云葭上了一盏杏仁茶。
惊云则在一旁笑道:“您放心吧,少爷和元宝兄弟都在那边看着呢。”
云葭笑笑,接过杏仁茶喝了一口,而后看了一眼惊云跟她说道:“你今日跟着我跑来跑去,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惊云应声,她今日跑来跑去,衣裳和发髻都有些乱了,这副模样自不好在姑娘面前服侍,便与云葭行礼告退。
“你也下去吧。”
这话是跟追月说的。
云葭到底是大病初愈,今日这一番奔波,难免面露疲态,打算先小憩一会。
追月也不敢打扰她歇息,轻轻应声便与惊云一道出去了。
两人刚走到外面就有一个小丫鬟过来禀报:“两位姐姐,岑管事来了。”
家里就两个姓岑的,一个是管家福伯,一个便是福伯和王妈妈之子岑风,平日姑娘有事都是交待给他的。
追月一听这话就皱了眉:“你不知道姑娘今日劳累,正在歇息吗?天大的事也等姑娘歇息好了再说。”
她声音虽压得低,但疾言厉色难免惹得小丫鬟小脸发白,小丫鬟讷讷应是,正要去回话就被惊云喊住:“你先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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