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到县城去西龙的岔路口了,你住在县医院,还是另有地方?”电话通了,草根问。
“不在县医院,在县政府旁边。你站在那里等,我开车去接你!”杜晓云在那头说。
“行!”关了手机,草根便去寻个地方坐下,等杜晓云开车来接自己了。
等人是一种煎熬,看着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车辆,草根少不得是一阵胡思乱想了。
他一会儿想到宋劲丰的死,桑月花无奈卖房葬夫。一会儿想到桑日花和桑小花,她们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不缺钱花,两家的儿子老大不小了就是不结婚。
一会儿又想到蒋长生和芦福生,两人都是亿万富翁了,却不是丈夫有病,就是妻有病了。
过得一会儿又想到杜晓云和黄道尔,两人都当官了而且儿女双全。可是丈夫黄道尔却得病了,而且还是癌王晚期。
看来,不管是一般人家也好,富贵人家也罢,是人都有烦恼,都会被烦恼所折腾。不被这样的烦恼所折腾,就必然会被那样的烦恼所折腾。
“老吵,让你久等了!”正是草根胡思乱想翩翩的时候,杜晓云开着一辆小车来了。
她虽然年过五十了,又穿着职业装,但还是永葆青春似的,和年轻时候一样漂亮。脸面腰身依然像十几年前在青龙镇上看见的那样,这就是官人与一般人的区别。
可是因为求人吧,熄火停车了,杜晓云便下车来抢拿草根的手袋了,拿去车上放。待草根上车一坐下,她便开车了。
由于西龙岔路口到县政府那条路不过几里路远,所以一会儿杜晓云便开车到了。
杜晓云的房屋虽然是楼房,但是看着有点老旧,很明显是黄道尔父母留下来的房子。
房子是一处独立的两层楼房,还有个小院子。杜晓云拿出钥匙开院门走进去,草根自然是跟后走了。
“要不要换鞋?”杜晓云所住的楼房外面看着很老旧,但厅上却布置得富丽堂皇,草根便问了。
“不用,随便进来吧!”杜晓云说了先进去,草根随后跟进厅。
就在草根踏进厅的那一刻,便听见一楼一个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叫声了。
“哎哟喂,疼死我了!”听见男人怨死怨埋的喊,杜晓云说:“别喊了,我带得老吵回来了!”
“怎么,病情这么严重也让他离开医院呀?!”听杜晓云说把自己带回来了,草根不由皱眉问。
“是他自己不愿意在医院住的,说是不想让下属看见自己尴尬的样子!”
“那怎么,不给他服止痛药啊?”
“怎么不给,止痛药已经成瘾抗药了,管不几久便没效了!”杜晓云说,丈夫那天昏倒在工作岗位上,县医院的条件有限,当天便拉去市医院了。
到市医院抢救苏醒一检查,医生便说黄道尔得癌王胰腺癌晚期了。劝他马上住院治疗,黄道尔不相信自己得的是癌王。还通过关系找到一线城市的名医来会诊,证明确诊无误了他才死心。
确诊癌王黄道尔便住院治疗了,可是病情不但不见有起色,还一天天在加重。
黄道尔便要求出院找中医治疗,不管是医院的中医,还是民间的中医。只要听见讲,黄道尔都叫杜晓云去问诊和要药。
可是治着治着,竟然起不来床了。杜晓云这才想起草根,征得黄道尔的同意。在莫家兴那找得草根的电话号码,便给草根打电话了。
“给,拿这个去给他放于剑突中!”听杜晓云说医院的止痛药抗药了,进厅里草根拿出一个药囊说。
杜晓云拿着药囊进房去,一会儿便听不到黄道尔叫喊了。
“老吵,他睡去了,进来给他拿手脉开个方吧!”杜晓云在房里喊,听得出她声音里有着高兴。
“好!”草根进房去,看着枯瘦如柴的黄道尔,便坐在床沿边给其拿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