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在厨房洗碗浪碟要菜洗菜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哪都有她的身影而且是最后离开的那一个。
所以第二早不但全村一家不落都来人了,而且十里八村也是络绎不绝来了人。
木根是摆桌吃早饭的时候才回来的,见他和一双儿女,以及兰母回来。兰石根迎过去便问:“木根,你们回来了,怎么不见杨秀珍回来?”
“喊她了,喊不回来有什么办法?”木根还没开口,兰母抢先说了。
“喊不回来,难道一辈子她都打算不回这个家来了!”伯娘姚氏接嘴说,很生气地问:“把老头子的手指咬断,一走了之,她还有理了?!”
“咳,外来媳妇讲不动有什么办法!”兰母长长叹一口气说。
“上梁不正下梁歪,依我看全是跟你学的!”伯娘姚氏真下得压讲人,说:“你也是一样,走了也不讲一声,让他叔背床板活活饿死在床上!”
“怎么没讲,我不是过那边屋讲给盼生三姐弟听了!”兰母分辩说。
“他们说你没讲着!”伯娘姚氏一点脸都不留,看着兰母实在太难堪了,补上一句道:“不知道盼生三个还是孩子耍性大呀?!”
“妈别讲那了!”看着兰母无话可答又有很多外人在,兰石根得母亲便说了。
伯娘姚氏就这点好,在外人面前不管儿子怎么说,她都不生气。大儿子兰石根轻轻一讲妈别说那了,她便不说了!
“木根!”母亲姚氏闭嘴了,兰石根得木根便问:“老爸不在了,打算怎么送老人上山的?”
“问我哥呗!”看着老屋地坪,新屋地坪,兰石根和兰水根地坪,一共四个地坪上,或坐或站是一片黑鸦鸦的人头。不用数就离不开五六十桌人,木根怯怯地说。
原来盘古和龙河县大部分村庄一样,红喜有份子钱,白喜是没有份子钱的。如果家穷拿不出钱,或者抠想叫人家出份子钱的话,人家也会出。不过后来你就抬不起头了,人家会说你算什么娘老子死了,还要大家凑钱才能埋!
“问你哥干吗,是听不懂大哥讲话,还是故意装逼?”兰石根点醒道,木根说:“我现在没钱!”
“天天做生意,现在讲没钱,那钱往哪去了?”兰石根问:“你哥你嫂天天打理老头子,你一天不管,应该出大头的呀?”
“他不管老头子,不是有我管了吗?”兰母就是偏心,迎过来便问。
“你那叫管吗,回来不到几天就又跑了。还让他们叔背床板走,想传古呀?”伯娘姚氏打顶板道,跟着补上一句:“再讲,你回来也不能代表小儿子的嘛!”
“是代表不了!”知道自己说话错了又有漏洞,兰母改口说:“可是木根新买了房子,他现在实在是拿不出钱呀?”
“这不是理由!”一时间伯娘姚氏好像和兰母有仇似的,兰母讲一句她顶一句:“有钱买房子,不有钱埋老子讲给谁听?”
“他买房子借了好多钱,人家撵还,还没钱还呢!”看见草根从屋里走出来,兰母迎过去说:“老大,木根真的新买房子,拿不出钱,你一起出钱送你爸上山好不好?”
有一句话兰母没有说,从前她在草根那掐菜花攒下的钱,和兰父分得的卖牛钱,全都给小儿子木根做生意和买房子用了。她就是这么偏心。
“不好!”黄向月披麻戴孝从堂上走出来说:“大伙的娘老子凭什么,要我们一家出钱?!”
“向月,木根他真的新买房子拿不出钱了!要是有钱的话,包车,我们昨夜便回来了!”兰母的话一停,便有人说了:“拿不出钱就拿物来顶!”
“拿什么物来顶?他现在是向天有条卵,扑倒连卵都没有!”兰母暴了粗口,有人指着老屋说:“这三间大瓦房卖了不是钱吗?”
“卖了,以后回来住哪?”兰母说了,转向大儿子和大儿媳:“老大,向月,你们出钱葬你爸,到妈了,你们洗手着揖行不行?”
“行!”草根说,黄向月问:“几十近百桌人呢,我们去哪要那么多的钱来用?”草根说:“没有就去借呗,难不成还不送老头子上山了?”
听丈夫这样说,黄向月便不做声了。有人说:“场面确实够大了,大家奠仪出点钱好不好?”
“好呀!”马上有人响应道,草根说:“我可不敢要大家的奠仪,坏了规矩。日后让人说东道西的,大家有钱借一点给我,倒是先说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