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好,那下去吃一餐饭再走!”杜敬桥说了要下车,草根连忙拉住他说:“别下去,人家还不饿,试你的呢!”
“你老吵,也会做骗人的事了!”杜敬桥重回驾驶座说。
“只允许你天天两面三刀,就不允许人家试一回呀?”
“瞧,嘴巴还像从前一样厉害。好,那到家吃,很快的!”杜敬桥说了就开拖拉机走了。
杜敬桥的村子叫石盆,在双河镇的西边,有十五六里远。所以拖拉机出镇了一直向西边驶去。
拖拉机行驶不一会儿便到大河边,由于没有桥,拖拉机是走河里过的。下河倒没有什么,上对岸却爬了好几次冲锋才上到对岸。
岸上一眼望去,全是金黄金黄的油菜。蜜蜂在菜田里的嗡嗡叫声,在拖拉机上都能听得到。草根不由得说:“你们这种起这么多油菜,人够勤快,积极性够高的了!”
“是呀,田地到户了,人们积极性高了。种了早稻,种晚稻,如今又种冬菜了。你们哪呢,种不种冬油菜?”杜敬桥边握方向盘边问。
“种,没种这么多,少数人种,大多数人不种!”想起父亲和兄弟,草根补上一句说:有的人懒死了,吃完就去看人家赌钱打牌,现在粮食还够吃呢!”
“哪里都有这样的人,我们这里也有这种人,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勤劳一点不好吗!”前面出现一个村,杜敬桥说:“那就是都杆了,再进去一点就是我们石盆村!”
“傻狗,不是都杆村人啰?”
“是呀!”
“他在家干吗?”
“不干嘛,去看水库了!”
“难得呀,打算做一个隐士啰!”
“什么隐士,就是在逃避!”
“有一个叫都杆,另一个村子叫什么?”到近前,看见机耕路两边各有一个村子。草根问。
“两个都叫都杆,左边的叫左都杆,右边的叫右都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从右边的村里快步走出来,杜敬桥停拖拉机问:“大妹,忙忙的,准备去哪?”
“去看我妈,怎么去那么久,还不见回来!”大妹停下来说。
“看叔娘,叔娘去哪了?”
“去镇上叫医生,怎么这样久,还不回来,急死人了!”
“叫医生,谁病了?”
“别说了,我哥破柴,不小心把脚膝盖给劈了。流血不止,现在人都昏过去了。”
“村上不是有赤脚医生吗,怎么不去叫赤脚医生?”
“叫了,赤脚医生来了,没办法。我妈这才去镇上叫医生的,去这么久还不见回来,真急人!”
“这是傻狗他大妹。”杜敬桥小声对草根说,则大声问柏庆山的妹妹:“我们在镇上,一路回来,怎么没见叔娘?”
“谁知道!”
“别去看叔娘了,我身边这位就是个医生,他可有名了。镇上的医生绝对比不了他,还是我和你哥的同学呢!不知你听说了没有,这位同学医生,曾经在双河口治好很多病人,那个蒋西荣的爸爸昏死,就是他给救活治好的。叫他去看你哥吧!”
草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应由杜敬桥说下去。本来杜敬桥喊去看地方择日子,草根就不想去的。不是因为讨厌杜敬桥这种同学,而是因为要急于回家跟父母说到桑家上门入赘的事。再去和柏庆山治伤,不是又要担误时间吗?草根说:“人家去喊镇上医生了,我就不去了?”
“镇上的医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好恐怕远水也解不了近火!”杜敬桥说,看草根迟疑,他催道:“去吧,救死扶伤难道不是一个医生的职责所在吗?更何况大家还是同学呢,不会见死不救吧!”
“同学哥,你就去救救我大哥吧,等我妈喊来镇上医生,可能就没人了。”大妹求着说,拿眼望草根,又望杜敬桥。
听杜敬桥说话的口气,看大妹望杜敬桥的眼神,草根似乎明白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说:“行,那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