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拱和李开先不约而同地看向道观中三清的塑像,也许这就是道祖的意思?
在这个离奇的时空相遇,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小道士嘀咕:“又要养多一个人!我们道观很穷的!”
高拱当然不会像某人一样要人养,他刚来的第二天,就跟李开先一起直播。
李开先这次不是弹琵琶,而是用一套瓷器做敲击乐器,高拱跳舞。
直播间的人先是疑惑,随即轰动。
有博学多才的懂王说:“这是什么?古籍中的蹈舞之礼?”
“蹈舞之礼是什么?”
“就是古时候大朝会官员跳的舞……背景音乐是大礼乐?我的天!这两个人是哪个博物馆出来的?”
必须是博物馆的文物化形,才能还原得如此到位!
……
表演结束,李开先还有些遗憾:“大礼乐得用编钟才够气魄。”
“蹈舞之礼,也得文武百官一起跳才够气势。礼乐和舞蹈一起,就是泱泱华夏。”高拱也感慨。
朱厚熜:“朕昔日在景德镇定制了一套瓷制乐器,演奏道家音乐最空灵。”
“陛下不要炫耀。”李开先和高拱说。
都直播卖艺了,不必再对朱厚熜毕恭毕敬。
朱厚熜:“你们才是炫耀吧?”
欺负朕不能歌善舞?
朕是皇帝,会用人就行了!
高拱对这个时空的一切都很好奇,玩得很高兴……如他临终时所说,臣真高兴啊!
今后就不叫高拱,叫高兴!
然而,他高兴了三天,就悄悄离开了这个时空。
李开先一大早发现高拱凭空消失了,怅然若失:“所以,谁在这个时空停留多久,是不确定的?”
想一想也对,若所有故人都能在此长久停留,会对时空产生太大的影响?
朱厚熜发现高拱走了,闷闷不乐:“没人跳舞了?他就来三天,就是来汇报工作?”
“来炫耀吧。”李开先以己度人。
朱厚熜:“……炫耀?”
李开先笑眯眯地说:“我有晏珣、德渊这样的学生很骄傲。知道这些年学生的壮举,恨不得跟从前认识的人……特别是夏言炫耀三天三夜。高拱有隆庆皇帝这样的学生,也很骄傲啊!”
朱厚熜瞪眼:“那是我的儿子!他来找我炫耀?”
假爹炫到真爹面前?
过分了吧!
李开先笑道:“我说实话你别不高兴……可能,在隆庆心中,高老师比您的地位重。”
朱厚熜可疑地沉默了……这个实情,他早就知道了。
当初高拱会试出题犯了大忌讳,他还没怎么样,朱载坖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哼哼!说起来还是朕眼光好!朕选高拱、李春芳、张居正这些人辅佐载坖,又让他信任重用晏家父子,才有他的功勋!”朱厚熜高傲地仰着头。
“对!对!你说得都对。”李开先不跟朱厚熜争辩。
我还说都是我的功劳呢!
我不教出晏珣这样的学生,就没有朱载坖旷古烁今的功勋!
小道士兴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大声说:“老高呢?有个导演在直播间看到他,想请他出演一部戏,演一个重要历史人物。”
“演谁?”李开先问。
“张居正!”小道士说。
李开先和朱厚熜微微一怔,都哈哈大笑。
朱厚熜说:“高拱和张居正……本质上挺像的。”
用一个新学的词,高拱和张居正就是“相爱相杀”。高拱对张居正非常了解,演起来一定很像。
“他走了。”李开先说。
小道士呆愣片刻,拍了拍头:“真可惜……哦,老朱,也有人找你演戏。”
“演谁?”朱厚熜睁大眼睛。
“张三丰。”小道士说。
朱厚熜彻底呆滞。
李开先拍手笑道:“你找了大半辈子的张三丰,终于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