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鸟,一个眸光似水,神色温柔;一个眼神凶悍,恨不得生吞了对方。
徵弦从虚鼎中取出一方柔软的手帕,将玄焱整个身躯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然后模拟当初孵化她的场景,将她放进怀中,用体温暖着她。
玄焱被迫小鸟依人,强势如她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做了宠物一般。
徵弦时不时地抚摸她,一会儿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会儿撸撸她长长的尾羽,这在她看来与玩弄无异了!
这就是对她的挑衅和亵渎!
偏偏徵弦还不自知,一下一下抚摸着玄焱,企图抚顺她炸毛的小身躯。
玄焱忍无可忍,再次叨向徵弦,将他的手指咬住不放,直到破了皮,鲜血流进她的嘴里,舌尖尝到了可口的汁液,令她一发不可收拾,就着徵弦的伤口就开始贪婪地汲取。
徵弦忍着锐疼,没有制止她,依旧是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看她沉浸在自己的气息中无可自拔,将他渗出皮肤的血液敛入口中,一滴不剩。
待吃饱喝足后,玄焱终于放开徵弦,抖了抖羽毛,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将手指的伤口治愈了,而后将她捧在手心,那眼神说不出的缠绵与爱意。
“阿焱,你再爱我一次,可好?我真的知错了……”
玄焱愣愣地看着他,无奈还是没能想起来关于他的点点滴滴,随后圆溜溜的眼睛傲娇地眯了眯,嘴里不屑地冷哼一声,抬起下巴扭头不理他。
这愚蠢又大胆的修界男人,何德何能企图得到她的爱?真是异想天开,是她魔界没男人了,还是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要爱上他这个敌手。
不过她似乎没有意识到,目前以她的实力,连徵弦的一个手掌心都逃不过,而徵弦若是真对她动了杀心,她早在被化为原形幼态的时候,就已经丧命了。
但神奇的是,她竟一点也没有危机感,被徵弦捧在手心,反而很有安全感,就像是即便灭顶之灾来临,这个男人也会拼死护她一样。
久久未能得到玄焱的回应,徵弦再次失望,连期待的眼神都黯淡下去了,随后又自我安慰似得笑了笑,道:
“是我太心急了。”
他说着坐起身来,将束缚着她的缚魂丝解开,还她自由。
缚魂丝解开的一刹,玄焱振翅飞上徵弦的头顶,男人的头代表男人的尊严。
玄焱故意作坏在他头上踩了好几脚,将他一头黑亮的墨发揉成毛躁的鸟窝状,就算是惩罚他的不敬之罪了。
她想象着徵弦定然会暴跳如雷,可谁知这男人脸皮竟然那般厚,不仅没有生气,还以为她在跟他打情骂俏,甚至还笑得出来,没有愤怒地制止她,而是温柔地对她说:
“阿焱别闹,头发都快被你薅断了……”
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玄焱更气愤了,真想在他脑门上啄他个窟窿,叼得他头破血流,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不过最终她也没能下得去嘴,从来都是杀伐果断的她,还是第一次为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动了恻隐之心。
这是极为反常的。
这种反常让玄焱更加警觉,试问,她为何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男人怀有不忍之心?
修界虽然在她眼里微不足道,但一直与她魔界为敌却是事实,难道这男人有更大的阴谋?将她化作原型幼态,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下一刻,玄焱就被徵弦带进了一片光影弥阵中,那一幅幅熟悉的画面接踵而至,她以第三视角看见了她还是一颗卵时,孤零零地躺在一片冰冷的雪地里,被一个青衫男人捡回了家,而那男人可不就是她眼前这个修士?
他将她抱回家后,居然将她放进锅中想煮了她?!真是岂有此理!
她狠狠地瞪向徵弦,徵弦也有点心虚,毕竟当初对她动了食欲是真,他连忙安抚地顺了顺她的羽毛,还好光影弥阵画面一转,他就将她抱回榻上了。
他孵了她一个多月,让她恢复了元气,紧接着,她又看见阵中她一身长澜弟子打扮,拜他为师,明着暗着,对他用尽手段,穷追不舍,终于骗取他的真心,成为道侣。
由于这是徵弦设下的光影弥阵,自然就只能显示出他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那次云杳山之行,他为了保护玄焱,擅自用木埙送走了她。
徵弦想到了什么,施诀想翻过这段,被玄焱眼疾手快地制止,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