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青道:
“若是今天不写他的名字,我也不会怀疑他的。
试想一下,他那么善良慈悲,怎么会起这么一个可怕的名字?
‘段万仇’-----万段的仇恨,一段段数不尽的仇恨,他到底和什么人有此深仇大恨呢?
他本来可以叫段万善或是段谢恩,为什么偏偏起这么个令人愤慨的名字呢?
我不明白,也想不通,我不信他是那样的人。”
水柔青说罢不禁泪水流了下来。
郭义慰道:“你不要难过了,这只是你的臆想而已,我们没有证据,不能断定那个人就是他,也许是别人也未可知,你今天实是多疑了。”
水柔青拭了拭眼泪。
“你说我多疑,为何你不敢直呼他的名字,非让我说出来不可,你是不是也怀疑他了?”
郭义苦笑道:“不错,你若不说他的话,我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因为他是你的父亲,比亲生父亲还亲,他养大了你,对你恩重如山,我怎么敢怀疑他,但你今番说了这些话,我也不敢沉着了,只觉得糊里糊涂,世人的人当真难测,你说他是幕后黑手,可有证据吗?”
水柔青流泪道:“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嫌疑最大,所以一直好生不安。”
郭义劝道:
“没有证据的事且莫多想了,你义父义薄云天,正直仁义,决计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
他既不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也不是而立之年的壮士,只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哪能有什么背后阴谋?又何来的壮志凌云?
你当真是多想了,还是赶紧吃鱼吧,鱼凉了就不可口了。”
水柔青强颜欢笑。
“也许我真的想多了,我义父是大英雄大豪杰,哪能如此卑鄙无耻呢?他决不是那幕后黑手的。”
说罢用力挟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刚吃了下去,双手又不自主微微颤抖了起来,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郭义知道妻子现在已心乱如麻,忙上前把她抱在怀中,慰道:
“你现在心里极苦,我知道,但我不相信你义父是那种人,我的感觉一直很准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
水柔青顿时哭了起来,紧紧抱住了丈夫。
郭义笑道:“你赶紧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免得伤了身子。”
水柔青此时已是心神大乱,不由躺在了床上,昏昏迷迷中睡了过去。
郭义心下怜惜,给她盖上了被子,自己也是一阵迷惘,本不信段万仇是那黑手,但听妻子一说,又不禁半信半疑起来,不由得合上了眼睛沉思起来。
沉思了良久,又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和段万仇大打出手,自己被他一掌击下了万丈深渊。
不禁惊得醒了过来,登时冷汗直流,赶忙拭了拭汗,回头向妻子瞧去,但见她睡得正好。
不禁忖道:看来我是受了她的影响,也做起了恶梦来,当真是不可理喻,那梦境之事,岂可当真?
想罢急忙推门走了出去,待要去河边洗一个澡,但挂念妻子安危又走了回来,坐在床边,守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