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要超越法律的界限,越是懂法的人,越能找到其间的漏洞,和松懈的边界,有时候,利用这些漏洞或者说偶尔将触手探出界外,这会使你丧失最有力的武器,法律的保护。”
胡眉垂下眉眼,没有说话。
“我没有给妇联领导打招呼,没有给政府领导打招呼,”穆兰平静地说,“我反对有特权,如果我打了招呼,哪怕最终帮到了徐依依,那也不是徐依依的胜利,不是正义的胜利。”
胡眉抬眼看向穆兰,眼中神色挣扎,又恢复平静。“我们都会努力的!”
穆兰继续说,“我向国家监察部门做了实名举报,监察部门已经受理,今天来医院看望了徐依依之后,即刻开始调查。”
“啊?”胡眉有些诧异,举报?徐依依是个自诉案件,连公诉都混不上,怎么能?噢噢噢噢,胡眉一下反应过来,徐依依读的学校、体检的医院都是公立机构,管理人都是国家工作人员,还有妇联,哈哈。
穆兰看着很快就反应过来的胡眉,看到她笑得毫无形象,不由有些嫌弃地低头喝水。
在多方努力下,警方侦查速度很快,案子很快就移交法院。
在第一次开庭时,徐父徐母还一直辩称自己只是使用了不恰当的方式管教女儿的好父母。在法庭上痛哭流涕。
在胡眉出示了各种证据,表明这些行为并不是在管教,而是用残忍方式、长期虐打徐依依后,徐父徐母,又说自己两人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家中无老人帮助,也没有经验,做法或许不对,但绝对是出于对孩子的好心。
徐父徐母开始列举出徐依依从小爱撒谎,屡教不改,为改正她的恶习,他们有时候实在是因为气急了才打的重了,决不存在故意虐待的情况。
胡眉根本不想回应他们对徐依依的污蔑,因为哪怕徐依依真的是爱撒谎的小孩子,虐待就是虐待,他们的行为并不因此而改变性质。
但胡眉知道,这些可以在最后陈词中说,现在,需要保护徐依依,胡眉提交了大量的走访记录,大量的证人证言。
证人,包括徐父徐母提交的证人,之所以印象里都觉得徐依依是爱撒谎的小孩,经过再三询问后,发现自己都是听徐父徐母所言,并不能举出任何徐依依撒谎的事例来。
徐母说徐依依从小就调皮捣蛋,不服管教。
证人说,徐依依小时候,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活泼可爱;爷爷奶奶走了之后,就日渐消瘦,很少出现在人前,再没见她在外面玩,就算是在外面遇到,她也是低着头走路,基本不说话。
关于徐依依容貌、身形的变化,胡眉提供了徐依依从三岁到现在照片,六岁前,徐依依的照片不少,六岁后,徐依依的照片基本就只有学校每年的各类班级活动的记录,毕竟一般只有毕业班才拍合影,找齐各年份的,还真费了小李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