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平坐在小宝旁边,声音中带着几分敷衍,道:“你说的这些花样,我们这些粗人可不会做。”
白青林拍着墨禹辰的肩膀,道:“你不会做,这不是有人会做吗?想当初我媳妇坐月子的时候,我也是从零开始,慢慢学起的,如今想来,做饭也没有什么难的。”
曲静平轻抚着小宝的小手,道:“我家墨禹辰是个蠢笨的直性子,哪像你这般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我见你们兄妹情深,倒不如你请假留在上郡,亲自照顾青柠一段日子,想来能得你照料,青柠的身体定然恢复神速。”
青柠闻之不由得气结,伸手抓住白青林的手,示意他不必再说,随即为白青林接话道:“我哥哥不仅是我的哥哥,也是我嫂子的丈夫,我侄女的父亲,即便他不顾及工作,抛家弃女前来照看我,我也没有脸面接受他的好意。我非丧偶,岂需他人的丈夫顾我左右?”
曲静平落了面子,不愿再说,墨禹辰神色复杂地望向病床之上的青柠,并未多言。
青柠心中写满不舍,却握紧白青林的手道:“哥哥,如今我已顺利生产,你久待无用,我嫂子定在家中盼着你回去,稍后你就启程出发吧!”
白南琴面色略有不虞,道:“即便要走,也等明天再走。我们无暇伺应你的月子,至少多陪你两刻才好。”
曲静平道:“青柠她小姑,你不忙就多待几天,这里吃的用的样样俱全,你只管待着即可。”
墨禹辰不悦道:“青柠是我墨家的媳妇,你何故拉扯旁人,你倘若力不能及,有照顾不到位的地方,这不还有我在吗?”
曲静平这才怏怏然作罢,歇了挽留他人的心思。
说话间,两名护士相携着走了进来,吩咐墨禹辰下楼买几袋盐回来,以备压刀口之用;并且要求家属每隔两小时给青柠揉一次肚子,以促进子宫收缩,并及时排除子宫内的积血。
手术刀口的疼痛尚有止痛泵止痛,子宫收缩的痛,却要本人硬生生的承受。青柠双手握紧病房的扶杆,咬牙闷哼着,额头的汗意一层又一层密密实实的不曾断绝。
周边的亲人成为这场疼痛表演的看客,除了几声不痛不痒的安慰,别无实质性的作用。青柠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已逝世的母亲,如果她身在此地,会不会对她的苦痛感同身受,进而潸然泪下呢?
此后,又是初次哺乳等等,不在话下。
下午时分,曲静平确定白南琴无意返青之后,便前来商议道:“你们娘家人怜惜青柠颇深,自是想要多陪陪青柠,既然如此,今就由你们来守夜,以慰你们拳拳爱惜之情。”
白南琴自幼身体孱弱,时常病痛缠身,无一日安宁,昨夜已经操劳了一宿,倘若再行平白熬上一夜,明日怕是要卧床难起了。
青柠刚要拒绝,谁知白南琴已应承下来。
“你且放心回家休憩,今夜交由我与青林负责照看。待明日我们返回青县,再由你们多加费心操劳。”
曲静平并未推辞,将白南琴的谦让全全收下,随后嘱咐墨禹辰与她一并离去。青柠见状,想要墨禹辰留下陪同,毕竟自己目前无自理能力,旁人再亲,却多有不便,自是比不得丈夫可以毫无避讳。
奈何墨禹辰并未读懂青柠眼中的挽留,只是给青林等人打了个招呼,便扬长而去。
八月初的病房,闷热的如同一个蒸笼,憋窒的让人难以呼吸。
白青林与白南琴碍于连日奔波,早已身困体乏,如今寻得一处安憩之处,早已鼾声雷动,睡得不知今昔是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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