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抵达目的地,停车。
青柠下车,顺坡而上,直达院中。
不过三四月的光景,院中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院子右侧的羊棚已靠右移了数米,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拔地而起的平房套间。
只见新起的套间的铁门上、窗户上贴着喜庆的双喜,想来这是一对新人的婚房。
青柠不由低声询问:“墨先生,我们结婚时也会新起一间房子吗?”
墨禹辰道:“你又不回老家住,要的房子做什么?”
青柠道:“难道墨禹昊的妻子以后会回老家住吗?”
墨禹辰不由语塞,停顿片刻,义正言辞道:“她不懂事,闹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受过高等教育,岂能与她一般小家子气?”
曾经引以为傲的教育,谁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绑架至道德的至高点,让她进退不得。
青柠道:“我接受的教育让我明理知事,不代表我可以为了所谓的懂事,忍气吞声地放弃自己应有的权益。”
墨禹辰反驳道:“你可以争取你的权益,这是你的自由。但你应该有个清晰的认知,你的权益不是附着在父母身上吸血。”
青柠心中郁郁然!
正待组织语言,与墨禹辰理论一二,只见房子内走出许些未曾蒙面的亲戚,几人又是一番寒暄。随后,便没有了闲暇时间。
青柠找到合适的机会,将代买的衣物递与曲静平。谁知她反应平淡地将东西接下,放在一个角落,并未试穿,也未问及青柠价位,好似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青柠心底有一股难以言绘的失落,倘若自己的惊喜不被人接纳,弥补成等价的资金也是好的,即便只是假意的寒暄也不坏。
可惜皆落了空,一切忧心皆被抛掷在无常的时空中,蒙了尘。
下午,墨家承包的流动餐厅到了位,偌大的深蓝色帐篷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院落。
帐篷里放置着十多张圆桌,这便是将来婚宴的席面。
临近饭点,婚礼应邀的亲戚好友陆续而至,原本不大的庭院拥挤的水泄不通,倒有了几分家逢喜事的氛围。
羊肉嗓子饸饹面,配上刚出油锅热气腾腾的油糕,再加上几道酸辣爽口的小菜,一一摆上了席面,远亲近邻一一落座,彼此执手寒暄间,不忘餐桌上的美食。
当然碍于宾客众多,安置不下的,只得稍在房间内等候,待第一轮结束用餐后,方才缓缓上场。
青柠算是准新媳妇初临婆家,旁人的询问打趣自是不可避灭。她本不是八面玲珑之人,加之身份尚未转正,言行难免束手束脚。干脆对聚集的人群敬而远之,藉以避开诸多不必要的纷扰。
这厢青柠刚吃完饭,见厨房边的小卧室客人较少,便坐在火炉的角落里,一边烤着炉火,一边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
这时,也不知是墨禹辰的七大姑还是八大姨提到,“禹昊今年该有三十岁了吧?在农村里,未曾上过大学的年轻人中,他也算结婚结的晚的。”
另一位亲戚接话道:“你大抵是记错了,禹辰今年三十了,属牛。禹昊比禹辰小一岁,属虎。昔日上户口时,两人的出生年月日上颠倒了。禹昊的真实年龄是二十九岁。”
“二十九岁也不小了。禹昊不比禹辰上过大学,适当的迟点也没甚关系。”
什么?墨禹辰今年已有三十岁?
青柠听到这里,内心纷乱不已,她虽未曾设置过限制,她的配偶年龄多少为上。但是这不代表这里面可以有欺瞒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