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李氏想了想，道：“不着急立刻就说，杨家有个长辈，比我还长个三五岁的，他不会不知道。”
果然，没过多久，孙大嫂就给她们带来了这个消息。
“这下不用吵了吧？没人敢吃了。”宁大嫂松了一口气。
可是孙大嫂下一句话就让她刚松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
“但是有不少人不相信，还是要吃那些鱼。”
“什么？！”
宁大嫂瞪大了眼，“这些人不要命了吗？”
“有些人是不相信，还说那位杨家长辈是唬人的，是老糊涂了；还有人是觉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什么可怕的，再说还不一定就是因为吃了河里的鱼才有那些灾祸的，谁知道当时的人还做了什么别的亏心事。”
孙大嫂猛喝了一大口水，“更有人说他已经吃过那条河里的鱼了，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已经吃了？”宋清和心道，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死不足惜。
“已经在分了，他们说，大不了到时候死了就把他们的尸体烧了祭天，根本没当回事。”
“家里？”孙李氏一个眼神，孙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我们家没人去，还有那边的孙家，爹已经去说了。”
他们这两家孙家平日来往不多，但是那边还是会听孙李氏的话的，要说是孙李氏的意思，他们不会不管。
午前，一位稀客上门了。
宁既明去开的门。
“沈二松？”宁既明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沈二松。
他手里还提着一条鱼，裤脚还是湿的。
“你这是？”
“哎，今天捞鱼辛苦你了，可是分鱼的时候，他们说你早走了，我就给你送来了。”
沈二松看着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流的汗，还是河水。
“我家不吃。”宁既明直率地拒绝。
“哎呀，你这样的人还会怕那些传说啊？都是没影儿的事，不吃白不吃。”沈二松没想到自己都亲自送上门了，竟然还会被拒绝。
“你都是敢对自己老爹动刀子的人了，什么稀奇古怪东西见了你都得绕道走。我专门挑了一条大的，一家子开心一下。”
想着自己来的目的，沈二松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那你们多吃一些吧，我家真不吃这个。”宁既明不怕被笑话。
“我知道，是孙家那位不让吃的是吧？”沈二松一脸理解的样子。
“他们这些人啊，年纪大了，”沈二松食指敲了敲脑袋，“你不说她也不会知道，这年头不好过，你也好些日子没进山了吧？来点荤腥？”
宁既明这下疑惑的是，沈二松为什么在他面前都敢说孙李氏脑子不灵光了。
村子里谁不知道他和孙家的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你不说我们都知道。”沈二松同情地拍拍宁既明的肩膀。
“以前你受孙家恩惠，现在也是不得不照顾他们，不过我说他们也是真好意思啊，这么多年了还在差遣你，你帮他们忙活地里的活就算了，好不容易猎了点东西回来自己还没吃就要先孝敬他们。”
宁既明看着面色不该，内心却十分震惊。
沈二松没觉得不对，还在继续说：“要我说，你也帮了他们这么多年了，该还的请早就还了吧？不至于什么都要听他们的，自己家还是要自己做主。你看你，连吃条鱼都要看别人眼色，你不觉得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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