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个盥洗室,是我儿特意为我做的。”老夫人笑着掀开门帘,指着里面给柳依依看,“老婆子年纪大了,洗漱不方便,我儿就想到给我把盥洗室搬进屋。”
“县令大人至孝!”柳依依探头看进去,盥洗室不大,当中有个浴桶,靠墙的置物架上整齐的摆放着木盆、帕子、香胰子和丝瓜络。
孙明珂视线停在丝瓜络上,这是洗碗碟用的,不知老夫人怎的将其放在盥洗室。
“老夫人,你也用丝瓜络搓澡呢!”柳依依爱上搓澡还是受了大学室友的影响,丝瓜络这种神器也是被舍友种草的。
“小大夫也用吗?城里的姑娘可不兴用这个!”
“这好使啊,那些绸布麻布的用起来没这得劲!”
“可不就是,以前我们在乡里都用这个,”老夫人兴致颇高,“府里现下也就老婆子和翠珠使这了!”
“这不剌手吗?”孙明珂觉得丝瓜络未免有些粗糙,“不会把皮肤搓红吗?”
“搓红不算啥,过一阵就好了……”柳依依如被雷击,顿时石化在原地,“我……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
柳依依问翠珠嬷嬷要了一个新的丝瓜络,泡水后,在手臂上擦拭,没有什么变化。
“老夫人,你平日是自己搓澡还是翠珠嬷嬷帮你搓澡呀?”柳依依直视老夫人,“虽然很失礼,但我想知道答案。”
“这有啥不能说的,”老夫人不以为然,“从今春起,我们两个老姐妹,搓澡都是相互帮忙!”
“翠珠嬷嬷,劳烦你帮我擦一下,就用你平时搓澡的力度!”
翠珠嬷嬷听了柳依依的话,二话不说就接过丝瓜络开始操作。不一会儿,柳依依的手臂就开始发红,然后,出现了与老夫人手臂上一模一样的出血点。
孙明珂也石化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苦苦研究半日的病症,竟然是这样来的。一时之间,无语与无助并存。
“翠珠嬷嬷手劲挺大哈!”柳依依一脸黑线,谁能想到老夫人身上无缘无故的出血点是被翠珠嬷嬷搓出来的呢?
“我做惯了粗活!”翠珠嬷嬷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姐姐常说“一力降十会”,就是夸赞自己的。
“老夫人,斗胆问一句,平日里翠珠嬷嬷给你搓澡你不疼吗?”柳依依觉得自己手臂已经有了隐隐痛意。
“习惯就好!”老夫人露出一个高深的笑容。
“老夫人,现在你的病因已经明了!”柳依依把自己手臂和老夫人的手臂放在一起对比,几人看的分明,老夫人笑着点头,原来自己真的没生病。
“幸好是虚惊一场,老夫人你这几日只要不再搓澡,皮肤很快就会恢复!”
“依依,你觉得咱们现在出去说老夫人压根没病,旁人会不会信?”孙明珂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我那愚儿定然不会信,只怕外面的大夫也不肯信!”相信老夫人没病,就等于承认他们让正常人喝了三个月治绝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