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府之中,洪锦问杨登道:“杨教头,这卓子善偷偷摸摸做这些,为何要防着我们?”
杨登道:“你不见他把一只烤熟的玄鸟都带了出来吗?这东西虽然是死的,也算是个好东西,反正我活了数百年都没有吃过,有机会一定要尝一尝,说不定能平添数十年修为。”
洪锦摇头道:“有如此好东西他自己不吃,却摆放在井里,真是奇怪。”
杨登摸着胡子想了半天,最后吧嗒着嘴道:“这或许是个诱饵。”
“有这个可能。”洪锦想起闻到的那股香味,现在想起都会不自禁的流口水。
杨登道:“这小子定是白天睡觉,晚上干活,这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完手头上的事,等他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去看也不迟。哎,我明明不饿,就是想要吃东西,定是闻到了那香味的缘故”
杨登又抱起一根蟹足,用真火烤熟了之后掏肉吃。
夜间太平无事,到了第二日,洪锦和杨登只在洞府四周逛了逛,并未去浮岛北面。其实就算去了,那卓子善早已把昨日挖井的沙土全都移走,至于那个井口,或许会盖上一块大石头。
洪锦是来找血珊瑚的,只要卓子善不妨碍自己,随便他怎么做。
二人也收集了一些材料,血珊瑚虽然没有看到,但寻常的珊瑚还有蚌珠、海龟壳捡了不少,岛上海草尚未枯萎,等过段时间这些东西彻底消失,应该还能捡到不少好东西。
到了落日时分,洪锦守在洞府门口,静静地听着。
果然,远处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卓子善又来偷窥。他见二人留在洞府没有乱走,暗中观瞧一会儿便返身回去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洪锦和杨登吃饱喝足,再偷偷摸摸去看他。
海滩旁边,昨日还被挖得乱七八糟,此刻已清理一空,在原地用石块砌了一圈井沿。而在井沿上方,铺上了一条毯子,正好遮盖住了井口。毯子上摆放了一只空的玉杯,若有人来,会以为他正对月独饮。
卓子善盘膝坐地,双目紧闭,似乎在闭目养神。
月上中天,四周水银泻地。卓子善睁开双目,伸手抓住毛毯用力一掀,玉杯落地,露出黑漆漆的井口。
卓子善纵身入井,黑漆漆的井中亮起了一点火光,然后又复熄灭。
当他从井里出来后,那井中竟冒出一缕缕的白色烟气,烟气被海风一吹,顿时向下风处飘荡而去。
卓子善面容严肃,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只陶制油壶,举过头顶,往顶门滴落一滴清油,然后快步奔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缩身躲藏起来。
香气飘出去没多久,洪锦便惊讶发现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些骚动,原本平静的海面竟涌起了很多浪花,无数游鱼竟浮出海面,大张其口,允吸海风吹送而来的香气。
游鱼越来越多,很多大胆的游鱼甚至循着香味而来,聚集于海滩之上,如喝醉了酒的痴汉,躺在水中动也不动,此时若是下水擒拿,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但卓子善想要的显然不是这些。
远处海面响起哗啦一声巨响,似乎有物腾出大海。
卓子善反手握住背后宝剑,双目死死瞪着水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