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差役立即闻声赶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李元吉立即下令:“快去把孙正和叫过来。”
“得令!”差役得了命令后立即撒腿跑开。
过了一会儿,孙神探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见到李元吉,他立即抱拳,然后不好意思地开口汇报:“大人,昨夜凌晨卑职已经连夜在附近打探了一圈,确实打探到了六人的消息,不过有用的并不是很多,所以到目前为止尚没有大的进展。”
李元吉没说什么,只是将两个木盒递给他:“孙大哥,请看。”
孙神探立即打开,只看了一眼,心里便掀起一阵波澜,然后赶紧打开第二个,同样惊得目瞪口呆,不过震惊之后心里也顿时了然。
这杨春虽然是他杀,但到底是因何被杀?是内讧还是什么?他的家人又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是潜逃还是被掳?他也一直无法确定,但是现在,他感觉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很显然,这杨春并不是真正的行刺者,他充其量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只因为他是搭建戏台的负责人,是可以将弩箭带进皇宫,并悄无声息地安装在戏台上的唯一人选。
而他之所以参与其中,也只是因为他的家人。在此之前,行刺者肯定已经将他的家人全部掳走,然后剁了他们的手指,迫使他成功就范。他后来肯定也试图反抗过,于是行刺者便又割了他全家人的耳朵,这也正好可以解释这两样东西的腐烂程度为何不一致。
见这一会儿的工夫孙神探的脸色就变幻好几次,李元吉知道他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便立即开口:“孙大哥,早上我已经去过刑部了,以现在的审讯结果看,杨春一家人就是最好的突破口了,所以我决定将所有人手全调配给你,由你全权指挥,立即全力搜寻这一家人。”
听了这话,孙神探立即站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卑职遵命。”他已经在刑部干了小半辈子,也破了无数大案要案,可年过半百也只不过是混了一个“神探”的虚名。这次不同,他感觉如果把这个案子破了,肯定能把该属于自己的全拿回来,因为眼前这个小伙子跟他之前跟过的上官都不一样。
李元吉有些担心他的压力太大,便又补充:“孙大哥,还需要什么,或是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开口。”
孙神探明白李元吉的意思,便赶紧回答:“回大人,暂时不需要什么,而且卑职已经找到了一个线索。”说完便伸手在盒盖的中央点了一下。
李元吉立即低头看过去,发现他点的这个位置上有一个“卍”状的小标记,于是立即问:“这是?”
孙神探回答:“这是佛门的标记,说明这东西来自某个寺庙,当然,也有可能是这间寺庙的香客,反正肯定与这寺庙有关系。”
李元吉精神大振,立即抱拳:“孙大哥,有劳你了。”他之所以这么着急,首先肯定是为了破案,其次,也确实是想尽快把这六名无辜的受害者救出来。
孙神探赶紧抱拳回礼,接着立即告辞离开,争分夺秒地忙起来。
李元吉则返回皇宫,与其他几位大人互通了消息,然后又派出一队人马去排查各地的工坊和铁匠铺,杨春这条线虽然重要,但他也没有忽略其他线索。
做完这一切,他不禁感觉全身一松,因为觉得这一切进展地还是比较顺利的,接下来就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就可以了,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天。
这些天,孙神探带人把城里的寺庙,以及去过这些寺庙的香客查了个底朝天,可仍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到这时,李元吉又重新紧张起来,而且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了。就连一直信心满满的孙神探也不例外,见迟迟没有进展,心里也慢慢急起来。
这一天,汇总完各个部门传回来的消息后,李元吉感觉城里已经没什么好查的了,便果断决定把侦查的重点转移到城外。但是这么一来,他手里的人手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于是便打起了城外的卫戍部队的主意。
卫戍部队与城里的禁卫军、宫里的亲卫军差不多,都是直接听命于陛下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调动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风声鹤唳的档口,为此李元吉便厚着脸皮去觐见了陛下。
陛下也当真是信任他,听了请求,二话不说,直接把调军的虎符交给了他,而且在听到案情没有进展的消息时都没说过一句重话。
李元吉很感动,领了虎符后,立即骑马冲出泰安城,手里握着好几万人马,他感觉自己必须得把案子给破了,要不然真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