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立即将信举起来:“我娘给我写信了,我娘给我写信了,你看,这就是我娘的字迹,我绝对认错不了。”
萧虎也是一惊,然后立即兴奋地凑上去:“那还等什么,快拆开来看啊。”
“哦,对对对。”李元吉这才从激动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然后立即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哪知里面不仅有书信,竟然还有一方叠地整整齐齐的,仿佛是绣帕一样的东西。
“怎么还有手帕?”他有些纳闷,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将书信展开。
萧虎急忙将脑袋凑过去,他也十分好奇里面的内容。
“走开,这是我娘写给我的信,你凑什么热闹?”李元吉立即瞪了他一眼。
“嘿嘿,别那么小气嘛。”萧虎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不仅没走开,反而又靠近了一点。
见拿他没办法,李元吉也只好作罢,两人一起看起来。
信写得很是动情,一字一句皆散发着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思念,李元吉看着看着眼睛就热了起来,他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接着往下看。
李夫人还在信中写道:自己不在乎你立多少战功,只求你平平安安地回来。还说大楚有那么多精兵强将还不至于需要一个孩子冲锋陷阵,让他在战场上放机灵一点,千万不要冲得太靠前。
“噗嗤”,萧虎不禁笑出声来,然后忍着笑打趣道:“错不了,是你的亲娘。”
“那是当然!”李元吉也是哑然失笑。他知道娘亲又在拐弯抹角地提醒他:“保命要紧”。
信的最后,李夫人特意说明了这方绣帕的来历,并提醒他要妥善保存,千万不能辜负了文秀的一番情意和苦心。
看到这里,李元吉立即迫不及待地将绣帕展开,“咚!咚!”当它展现在眼前,他的心当即猛跳起来。
只见一个剑眉星目,英姿飒爽的年轻骑卒正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严肃又不失调皮地看着前方。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铠甲,腰间挂着一柄柳叶一般的弯刀,左手握着刀柄,看起来雄姿英发、气度不凡。如果细看,还能看到他的脸上依稀带着几分不羁的微笑,让整个人看上去又多了几分灵动和豁达。
另外,绣帕的右上角上还工整地绣着一首诗:
十五从军行,以身护北荒。
驰马惊飞雁,飞刀落秋霜。
鼓角吹飞雪,雄关险马当。
长驱征朔漠,驰捷报君王。
李元吉怔怔地看着这副图,认真端详着这个看起来与自己颇有几分神似的年轻骑卒,嘴里还轻轻地念叨着这首既充斥着腥风血雨又充满了希望的诗,不禁陷入了深深地痴迷。
他知道这骑卒就是他自己,连表情、动作都如此的相像。而且这诗,分明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既写出了他的现状,又写出了他心中的梦想。“文秀妹妹,还是你懂我!”他的胸膛里立即涌起一阵澎拜的心潮,他实在太激动了,以至于手都微微地抖了起来。
萧虎眼睛都看直了,绣帕他见得多了,用金丝绣的都见过,但是风格都千篇一律,无外乎都是些花鸟虫鱼。这种风格的他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最关键的是它所呈现出来的内容,实在是太应景了,简直就是他们此情此景的真实写照,而且它表达出来的意境也正是他们所思所想。
两个人都看呆了,就杵在原地默默地端详着这方绣帕。
很久之后,萧虎才回过味来,赞不绝口道:“巧妙!真是巧妙啊!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最深入人心的绣帕了,简直绣到我心底去了。”
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半天后,眼睛突然一转,觍着脸弱弱地说道:“欸,李胖鸡,给你商量个事儿……”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元吉立即斩钉截铁地回绝道:“不行!”
“欸,我话都没说完,你就不行,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不管你要干什么,反正就是不行!”李元吉说着赶紧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