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先前死了儿子的胖妇人，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她看着碗里的大米粥，还有两个咸鸭蛋和一碟咸菜，忍不住怒气冲天。
“这陈保华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每天山珍海味，让我们吃这猪食一样的东西！”
“就是，把我们当什么啦！”旁边死了老婆的中年男人也憋气。
陈莉莉端着盘子，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心想着有这些吃就不错了，要是出去就等着啃泥。
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让她心里窝火。
不过为了秦川，陈莉莉膈应着说道，“袁太太，谁叫你家没有女儿，要不然怎么可能吃这样的饭菜。”
听到这话，袁太太立刻怼了回去，“你这话什么意思？谁说我没有女儿，我的女儿如花似玉，比你长得好看多了。”
她刚刚死了儿子，很忌讳别人说这种话。
不过她看陈莉莉一脸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低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当然知道啊！”陈莉莉漫不经心地拿起咸鸭蛋，“你没听说，这陈保华最喜欢年轻姑娘。把你女儿介绍给他，就可以坐到那边去。”
她指了指不远处。
在厨房隔壁的小餐厅里，有几张小桌子。
桌子上的饭菜，依旧是八菜一汤。十几个人分成三桌，正吃得津津有味。
袁太太扭过头看了一眼，顿时气得牙痒痒，“我说她妈的周姐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原来是有门路啊。”
“我女儿胸那么大，谁不会喜欢？”袁太太得意起来，端着盘子走了。
中年男人震惊地看着她远去，气得当场差点噎住。
“这他妈什么世道啊，这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吧。”
可惜他还年轻，老婆也死了。他生了半天的闷气，饭也不想吃了，看着陈莉莉说道，“小姑娘，那你怎么不去？”
“我呸，你脑子有病吧。”陈莉莉气急败坏，白了他一眼端着盘子走了。
男人叫张涛。
看到陈莉莉走开，气得一下将盘子扔掉。
“哗啦”一声，铁盘子扔出去两米。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冲着不远处执勤地士兵骂了一句，“他妈的到底要不要脸啊，有本事让陈保华站出来。”
“我们都是交钱来的，凭什么还要贡献女人给他，才可以吃一口饭。”
突然的叫骂声，让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两个执勤的士兵看到有人闹事，便指着他大吼道，“那个男的，你给我坐下！”
说完，他们就开始从身上取橡胶辊。
最近闹事的人越来越多，免不了要使用点暴力手段。
周围的人见士兵拿起橡胶辊，便以为张涛会老实地坐下去。没想到张涛不光不听劝，反而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大家听我说，小包间那些王八蛋用自己的女儿贿赂陈保华。他们每天吃着小灶，让我们没有粮食吃。”
“大家说，这要不要脸。”
“不要脸！”旁边的年轻男人听到这话，也站出来了。
他一把将自己的铁盘子拿起来，冲着地上猛地一砸，“我说陈保华怎么那么多亲戚，原来是后面认的啊。”
“咱们一天连稀饭都吃不饱，他们居然八菜一汤！”
“走，我带头，给我去砸！”
年轻男人一把推开桌子，朝着小包间走过去。
人群中立刻有人起哄。
“都是一号仓的，凭什么这么区别待遇啊。”
“要不吃大家都不吃，我们也去小包间。”
几十个人一起站起来，随后稀里哗啦一阵盘子响，后面的人都跟着推开桌子。
屋里面的两个卫兵见到这样的情况，并不敢上前，而是往后退了几步。这一次和以前闹事不一样，属于群体事件。
陈莉莉躲在角落里，一边吃着咸鸭蛋，一边看着汹涌的人群。不一会儿小包间里便传来一阵打砸声，哭喊声，就连房间的玻璃门，也被人扔了一把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