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苏知青你不是在熬解暑汤么?”梁三婶子忙笑着道:“这活轻省,一箩筐一工分!”
“唰唰唰!”屋子里玉米互相摩擦的声音不断,有人两根玉米棒子揉到一起,一会儿就打开了一道口子,把玉米粒轻轻松松地剥了下来。
也有人借助小小的刀具,在玉米棒子上剔出一些来,然后用双手的力道也剥得飞快。
一箩筐一工分,这活也算轻松么?
苏静书蹲在一旁,拿起两根玉米便剥了起来,不一会儿,手指手掌间摩擦得绯红,而玉米棒子就跟狗咬得似的。
一大半没掉落下来。
手指头都掰疼了,要不是她使用非常的力道。
根本剥不下来玉米粒。
再仔细看一下别人,原来剥玉米粒不能随意的剥,要一排一排地下子才方便一些,一般的人还真不能轻松地剥下这一箩筐。
看来这一个工分也不好挣。
倒是张淑倩的动作也是熟练,身前的箩筐渐渐地堆了起来,她笑着道:“玉米粒不好剥,我倒是想去领扯猪草,但是农忙时不让干。”
外面太过闷热,尤其是夏小青发癫之后,再加上农活是在太累。
大多数女知青宁愿选择剥玉米也想歇歇,这时苏静书才看向四周,除了张淑静和同屋的王芳、张晶,竟然还有默不作声的白琳。
此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外表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一直低垂着眉眼,以及神情恍惚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张淑倩朝着苏静书耸了耸肩低声地道:“知道夏小青怎么了吧!”
周围立刻便有三、四张八卦的脸凑了过来,苏静书也慢吞吞地剥了四五根玉米棒子,手疼得不行,就不想剥了,反正她的工作是送降暑汤药。
来剥玉米只是想体验一下。
于是便轻声地问道:“她怎么了?”
“感觉有点神经质,原来闹腾的时候,被王钢铁一顿暴打,哭哭就安静了,这两天,呵呵……!”张淑倩轻笑一声,她来了大梁村整整三年了。
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扯淡,又回不了城端什么城里人的架子。
说白了,他们这些没有门路的下乡知青不过在死撑着,最后还不是一个一个的嫁给泥腿子,吃的用的还不如村里人。
她瞥了眼白琳又低声地道:
“夏小青这两天一犯病就抽抽,没事就追打乔艳,甚至还咬人!”
梁三婶子惊讶地道:“难道是得了狗癫疯!”
“什么是狗癫疯?”
“就是神志不清见人就乱咬呗!”
这不就是狂犬病么,她可真会起名字,张淑倩忍住笑点了点头道:“这还不算,夏知青白天睡觉,晚上就坐在炕上定定地盯着乔艳看,好几次大半夜把她吓醒来,在夜里尖叫……”
一众女知青全都摇了摇头,她们白天干活够累了,晚上还要听她们折腾都快受不了。
“难道夏知青真的是疯了?”
能把人逼疯的,可见她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