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别着急,我工作也问好了,公社给我找的工作,去市里看大门,明天就能去报道上班,工作稳定,几个人换班,一天八个小时,就是明天开始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时间不够。”南阳低声下气的说
徐云压着心底的怒气,“看大门?你确定看大门能挣到钱?看哪里的大门?”
“咱大哥让人家给我找的活,看电厂大门,基本工资不高,但是活好呀!能挣点外快,我去厂里打听过,问了问现在看大门的人。”
真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徐云听得一头雾水,啥也听不懂,看出来的南阳笑呵呵的给她解释。
“看大门的告诉我,夜班比较吃香,放行一个车能收点这个。”南阳手指做出数钱的手势。
“啥意思?我看不懂,你说的直接点别卖关子。”徐云不耐烦的说
“我的傻媳妇,这手势是啥?数钱的标准手势你不知道?你真是个老实蛋。”
“能收钱?人家公家的地方,你私自放行还敢收钱?你这也算是贿赂吧?别到时候让领导发现又给你辞退了。”
徐云老实惯了,不想再因为南阳担惊受怕,收受贿赂这事可大可小,她害怕。
“五块十块的算啥贿赂,现在看大门的和我说的,他就这样办的,到那我能上夜班尽量多上点夜班,能弄点这钱也行。”
“你别到时候公家给你抓起来,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我也管不住,反正呀!为了俩孩子,你最好不要私自放人进去,还是本份一点好。”
春燕马上就上大学了,她可不想南阳在出个啥岔子,到时候因为他耽误孩子上学,那就真是毁了春燕一辈子。
“你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准备啥时候接缝纫机的活?”
“我和人家做帽子的都说好了,明天机器就给我送过来,我时间比你自由,放心吧能照顾到小天,咱俩努努力,咱点钱,孩子慢慢长大了娶媳妇也要花钱。”
“你不先去人家厂里学几天缝纫机?直接就让把机器拉回来?回来你跟谁学呀!”
“咱房子后面那道街里,牛嫂子干的就是这个,我可以让她教教我。”
“算了吧,大家都是挣钱的,教你耽误人家挣钱,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你还是去帽子厂学学,学会了再让人家给咱拉机器。”
俩人你来我往,商讨了许久,最终徐云觉得南阳说的有道理,就按他说的来,先去厂里学学缝纫机怎么登,帽檐边怎么缝合,学会了熟练了再让人家拉机器。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分工合作,为了这个家过的更好,俩人共同努力,刚学会登缝纫机的徐云,废寝忘食的登机器,总想着多挣点钱,再多挣一点钱,常常忘记吃饭。
送春燕出去上大学以后,她更加努力的登机器,这么大一个村考上大学的男孩子一个没有,女孩子有三个,春燕就是其中之一,上学咋能不花钱,多存点给她寄过去,外面不比家里,用钱的地方多,该花就花,不能让孩子受了委屈。
南阳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该收的钱一个也没落下,每天五块十块的,一天下来也能有个百儿八十块,几年下来光这钱就存了几万块,他的基本工资用来还帐,这钱他不敢花。
家里花钱的地方都从徐云挣的钱里扣,本来以为就这样,顶多一两年帐就还没了。
可是南阳不是省心的主,又开始打如意算盘,看村里人养猪挣了不少钱,把外快挣的几万块拿出来投资养猪,心思走到养猪这事上,徐云怎么拦都拦不住。
再者家里有空闲的院子,现成的地方,南阳看地方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拿来做点什么。
白天南阳在家喂猪,晚上去市里电厂上班,没有人的时候可以躺门岗室睡觉,徐云接他的班,晚上住猪场里帮忙看猪。
那时候的社会治安是有点乱的,村里小偷小摸的人不少,混混小青年胆子很大,偷看家护院的狗吃狗肉,或者卖掉。
村里院墙矮的人家还被偷过,家里被小偷翻的乱七八糟,钱没找到把人了家里铁做的东西都拿走了,厨房那些铁的锅碗瓢盆都被一扫而空,你说能拿这些东西的小偷,年龄能有多大?
所以猪场晚上不能没有人守着,厂里养了条狗,不然徐云晚上可有点怕,哪怕晚上小天陪着她一起睡在猪场,她一个妇女,再怎么说不害怕,胆子能大到哪里去。
南阳想法是挺好的,都是为了这个家,想多挣点钱,想搏一搏把帐还完,只能说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现实又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猪生病了,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猪,第二天就死了,快的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点生病的症状都没有就没了。
紧跟着就是口蹄疫病毒来袭,厂里的猪一头两头,两头三头,三头四头,越来越多的感染,为了防止传给其它猪,南阳白天给猪厂消毒几次,扔掉的病猪不计其数,就那也没有控制住。
这场口蹄疫让徐云跟着寝食难安,看着猪一头一头的扔,那扔的可都是钱呀!她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投资的钱有去无回,还不如干脆点直接把帐还了。
现在这场面收也收不住,只希望不要再赔钱。
南阳担心徐云的身体,后面俩人一合计,把剩下为数不多的猪卖了,不管能卖多少钱,总比看着猪今天好好的,隔天就死了来的好。
起码今天猪好好的卖掉了钱到手了。最后清算账单,还真是赔了,之前的帐没还完,现在又增加了三四万,累计起来一共还有六七万的外债,气的徐云和南阳冷战,几个月没理他。
欠下的钱总要还呀,没办法,南阳决定包地重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