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仁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堆叠的餐盘，身体难以克制的微微颤抖，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才平复下来。
这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恐怖的话的，不过又这般背景，没城府的确也没什么问题，不像现在的孔林震，要啥没啥。
“你看下这些丹药如何呢？”樊仁一边收起了灵晶一边拿出一瓶瓷瓶，那是孔林震炼制的最好的一批恢复罡气的丹药。
见樊仁收下了“预付金”，徐凌雪也是来不及擦手，满手油污的抓过瓶子，大拇指一弹，倒出一枚青色的丹药，嘴里的动作难得的停了下来。
咽了嘴里的乳鸽肉，将丹药塞到嘴里咀嚼了两下，随后吐了出来。
“她吐出来了！这玩意我都没舍得给其他人用过呢，我自己也就做完试药吃呢！”孔林震简直欲哭无泪，要不是樊仁不停安慰拉制，不然指不定就抢占意识出来骂人了。
“很厉害的炼丹师，很有天赋，不过比我嘛，还差了点。这些东西的炼制者，有机会倒是可以玄机大陆学习学习。”凌雪也是嘿嘿一笑随后继续吃了起来，“唔，对了，里面融合一些简单的花香之类的，倒是新奇，不过不要舍本逐末，丹药讲的还是品质。”
“毕竟丹药越好，亦或者一些关键时期服用的丹药。只有那么第一次效果是最好的，第二次就大不如前，不然也不至于那么多老辈卡在脖颈一直无法突破，他们不是没资源，是自己已经明白没有特殊情况，错过亦或者失去最好机会的自己，已是无望。”
见樊仁无话，徐凌雪也是埋头沉浸吃了起来。
殊不知樊仁的大脑正在进行风暴一般的盘算。
“目前的一切明显就是大背景，现在是机缘，抓住可能就有个可能用的到的靠山；但下来？从哪里下来？从小吃丹药，那么实力肯定比现在在座都要高，灵晶也证明了她身份不凡。”
“天机大陆。莫名一切都好像说她是天机大陆的，但是她现在肯定不希望别人探她的身份，还是观望好。对了，慕容复那家伙还没科普荒陨大陆情况呢！”一段小插曲飞快掠过。
“那玉莲重要吗？如果不是作为储物品，她是否会割爱？”即便很想再问些信息，以更好猜出大致的身份，但樊仁自认为消息够多，这不能走错，不能太急。
来日方长着呢。
毕竟这世界，应该也是圆的，他们两个人迟早会相遇的。
更何况她的应该不是泛泛之辈，只有孔林震没到那个知晓的资格。
......
沉闷的敲门声在巷道回响，孔林震的大手完全包住了徐凌雪的小手，稚嫩的手是他这辈子第一摸女孩的手，滑嫩柔软，如同温玉一般舒适。
好在他现在只是为了保护，内心也可能只是认为他的行为是哥哥带妹妹，并没有感觉到尴尬，反倒是这样异曲同工的场景，让他有些回想起过去。
墙内传来了脚步声，不紧不慢的步伐越来越大，却让孔林震的心跳愈发加速，他不知道有自己有没有准备好。
门扉被推开的那一刻，紧张达到了顶点，但也随之消散。一个面目稚嫩的孩童身着着有些汗渍的练功服探出脑袋，看样子与自己身旁的女孩年龄相差不大，可气质上孔林震却觉得截然不同。
这人孔林震也是面熟其人，似乎就是当年那个为自己开门的孩童，现在也是比之前高了不少，虽还有稚气，但远比徐凌雪要沉稳不少。
“您好，请问季永华馆长和两位李师傅在吗？”孔林震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问出这简单的问候，却已经有些哽咽，即便回过头假借让凌雪再吃点糕点堵嘴，也难掩眼中没能逼回的泪花。
“小冲，谁在敲门啊？”熟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那门童回头正回答，孔林震也连忙袖子一卷擦去眼泪。
“季师父，是我回来拜访了。”
“震儿？震儿！哈哈哈，安全就好，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快进来坐坐。”季永华脸上的皱纹挤成一朵花，晨间的露水躺在花瓣上，显得尤为让人心动。但他也扭头看到正吃着棒棒糖的徐凌雪，神色更是精彩。
生怕误会，踏进门的孔林震连忙松开手，摆了摆手臂示意进去，“她只是我路上遇到的一个女孩，叫徐凌雪，算了，一会顺便跟另外两位师父一并解释吧。”孔林震丧气地垂着脑袋，暂时放弃了解释。
“小孔，回来了，宗门生活怎么样啊，你这个子都高了。”李剑瞧了瞧孔林震，比划了比划，甚至欣慰地说道。至于李泰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哼了一声小子便扭过头，双手抱胸依旧是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
但哪里是孔林震变高了，只是他们的年岁又大了些，体态即便坚持练武修炼，还是无法避免的在老化着，有些变形的体态、蔓出皱纹，发末的白色都藏在笑容之中。
不过看到徐凌雪之后再看向孔林震的时候，那眼神之中的精光和笑意，也难让孔林震在伤情下去，几人的泪花之中全是开心，“不是的，师父，这不是我道侣，这是我路上救得女娃娃。”
“也好也好，见义勇为是好事，是好事，习武就该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季永华用力的拍了拍孔林震，拉着他和徐凌雪坐下。
凌雪舔完了棒棒糖之后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玩弄起自己的脚尖，开始来回轻点，亦如戏水一般。
先前的毒舌此刻无影无踪，孔林震也是抽了抽嘴角。
“小姑娘喜欢吃什么吗？”李剑也是立刻关心地问道。
“好吃的！”
这纯真回答也是让李剑和季永华开心的笑了起来，连说了几个好，李泰便无声的快速拿过一盘酥饼，凌雪也是毫不客气的啃了起来，肚子永远填不饱一样，也是让人喜笑颜开。
“这好像是你买的那个桃花酥。”樊仁留意到她嘴角的酥饼，自然不会是当年所买，但是否是同一家却不得而知，希望是缘分吧。
“我在宗门过的很好，我天赋很不错的，现在去了总宗外院了，和师父请了下假回来拜访。翻新了？”孔林震喝了杯茶水，看了看四围翻新过一遍的环境不由得感慨。
说到这件事，季永华神色有些迟疑，“也是得益于你呀，当年你一鸣惊人，我们这生源也是多了不少，现在我们三个都半退了，你见过的那三位兄弟开始逐步接替了。也是得益于，你被录取了，其实是有不少补贴的，只是，那笔钱只能被送到我们这了，数目倒是不少。”
“先前人数太多，翻新实在不得已动用了些，其后我们也是补上了，我们一直帮你攒着，现在也该给你了。”季永华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歉意。
说着季永华便起身准备去翻找柜子拿出那笔钱，孔林震连忙拦住，双手已是不住的颤抖，强撑着笑，赶忙劝道，以防自己的眼泪落下，“不必了，我们那现在都用叫灵晶的东西，都是轮贡献值的，那些铜钱银元我用不到了，好好培养学生们才是必要。”
“别说这话，你用不到，不给这小女娃娃买点吃的吗，现在你可要用。”
“没没没，放心好了，她很乖的，我后面可能也要时不时把她留在这会，需要你们帮忙照顾。还要多劳心了。”
“对吧？”孔林震赶紧眨了眨眼睛，徐凌雪也是乖巧的同意了孔林震的说法。
可听到自己被留下，徐凌雪这可就不开心了，小嘴鼓成了包子，怒目圆瞪，零食都不吃了。反倒是看着十分可爱，孔林震也是解释，“不是，我去处理处理事情，然后带你去好吃的，你在这多听伯伯话。”
“行吧。”凌雪也是一甩辫子，小手一伸，又是索要一根棒棒糖。
季永华也不再推脱，没再执意要孔林震收下，却也是准备后面一段时间这笔钱好好花在这小妮子身上。孔林震这模样，反倒是在带小孩。
想到这，三位师父都不约而同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凌雪，你先去玩吧，不要走太远。拿着这个，有危险就朝那个人扔过去，然后赶紧跑。”孔林震说着拿了一把“圆石头”给徐凌雪，徐凌雪也是哦了一声仔细的舔着棒棒糖走出门。
见人出去，孔林震也是收了收情绪，挺了挺腰板之后一本正经的问道：“我回来其实还有件事，我想请问下黑风寨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