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位不给任何有效指导的导师,研究生们仅凭自己摸索,要达到论文考核指标的难度是很大的。
其次,是导师对学生的支配权不受限制。
导师拥有着评价学生的绝对权力,而这种评价可以十分主观,说你没达到毕业水平,就是没达到,就要延毕。即使学生感到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对待,也无法寻求学校里其他导师的帮助。
毕竟,学校里的导师们是一辈子的同事,而学生只是在这里呆几年的过客罢了。
没人会为了区区一个学生去得罪自己的同事。
导师拥有的没有明确标准的评价权,也就形成了实质上对学生的支配控制基础——为了得到导师主观上的肯定,学生们只能卑躬屈膝取悦对方,忍受个别无良导师私人制定的远超996的严苛“上下班”时间、科研学习之外的接送孩子、打扫家里之类的杂事、以及承受情绪甚至肉体发泄,只为了能够按时毕业。
这种扭曲了的师生关系,接近于旧社会的学徒制,师傅拥有对徒弟的绝对支配权,徒弟只能选择承接师傅给予的一切压力,不能说半个不字,除非接受沉没成本卷铺盖滚蛋。
当导师的压迫超过了学生的承受能力,从小到大听话懂事好好学习的他们只能靠绷断自己的生命之弦进行无声的反抗,酿成了许多校园悲剧。
导师拥有随意让自己的学生延毕、拿不到毕业证研究生白读的权力,学生却不能对导师的指导缺位甚至人身精神压迫提出异议,指望个人道德约束权力,实在荒谬可笑。
当然,道德低下、压榨学生的导师还是极少数,师姐李悦彤的运气不太好,正好碰见一个。
但也正因为这个经历,才能被自己选中成为黑科技的承接人,只能说祸兮福所倚。
在环湾新区工业园站下了地铁,许昊走楼梯出了站门口,跟着导航走了十分钟到目标厂房门外。
那里已经有位戴着工牌、穿着白衬衫,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在等候了。
“你好,请问是周主任吗?”许昊走上前去,礼貌问道。
他和工厂提前沟通过,对方表示安排了厂里的实验室主任周川峰对接提供测试服务。
“嗯我是。”周川峰有些惊讶。
他早就注意到了远远走过来的提着两个黑色手提箱的年轻人,但因为现在正值毕业季,所以只以为对方是过来找HR面试的应届大学生,和他没什么关系,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打招呼。
周川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年轻人,虽然对方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却有种从容成熟的气质,他赶紧主动问道:“你是,许......先生?”
“是的。”许昊举起手中的皮箱,轻轻碰了碰,“今天要麻烦您帮忙安排测试一下这款产品了。”
“好的好的,没问题。”确认了来客身份,周川峰脸上迅速挂上了热情的笑容,“您跟我来吧,我们到实验室去。”
作为国内知名新能源电池品牌雾州工厂的实验室负责人,其实他对这个年轻人手上很可能是某所高校小作坊出来的“三无产品”没什么兴趣,但因为服务好这位“贵宾”是董事长亲自交代的重要任务,不能怠慢,也只能做做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