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张赵氏疲倦地走了进来,眼睛瞪着赵丁氏说道“怎么小月哪里又得罪你啦!”
而后又看了一下,问道“小月你娘呢?”
还没等小月回答,旁边的丫丫就糯糯地说“俺一整天都没看到娘了,饭还是二丫姐煮的呢!”丫丫还没习惯叫二丫张溶月为溶月姐。
小月有点畏畏缩缩地道“娘被二婶给叫去做事了,到现在还没回~回来。”
张赵氏一想不对呀,而且看到老赵家几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这一看就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于是她走到赵老爷子面前问道“大哥,你给俺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没见婉儿呢!”
这时赵老爷子看是瞒不住了,就瞪了赵义贵一眼,怒喝道“阿斗,这是你家媳妇做的好事,还是你跟大妹说说!”
赵义贵扑通一声就跪在张赵氏面前泪流满面地说“姑,是俺家媳妇让弟妹去村头拿些东西……”
于是就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不过没把苏之文被打得那么惨说出来。
只是说起了冲突,被打伤了送到县城去医治,而小白氏也跟去了。
张赵氏听到顿时气得身体一直在颤抖,指着赵丁氏说“你,你,回来再跟你算账!”
说着对张溶月说道“小月,你在家照顾好丫丫,奶奶去县城看看!你不要担心,有陈府范伯在,应该没事的!”
转身对憨哥儿屋内喊了一句“憨哥儿,咱们到县城去!”
赵老爷子赶忙劝阻道“大妹,这么晚,就不要去了,明早俺跟你一起去啊!再说现在去,城门也没开呀!”
“城门没开,俺就等到他开,文哥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让俺怎么放心?怎么睡得着呢?”张赵氏一脸怒容地喝道!
“姑,您就让俺跟你去吧,虽然俺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文哥儿对俺那份恩情,说什么俺也得去看看。”赵义贵擦干了眼泪说道。
其实这时他想起了那个小小的身板,在狱中为了让自己脱离那可怕的炼狱时,要与他一起上断头台,那毅然决然的样子!
还有苏之文那小脸蛋为他展示出那自信的笑容,让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只有五岁!
他想到被打得那体无完肤的样子,在他第一时间清醒的时候想的是他的娘,他只有五岁!
那个勉强的笑容深深的打动了他,那时候他也许明白了什么是亲情……
张赵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她一直很不待见的侄儿,她知道,他这次是诚恳的,没有任何的虚假!
虽然她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今天的赵义贵很不一样!
于是她同意了,就这样赵老爷子帮他们借了一部牛车,匆匆忙忙的赶往县城!
牛车就这样一颠一颠地往前走,憨哥儿在这颠簸的牛车也睡得呼噜声连着响,张赵氏心中虽然很是着急,一直求神仙保佑不要出事。
但是看到憨哥儿那个憨态,还是慈爱地帮他盖了件衣裳,怕他冷到。
“姑,您这样会冷的,俺把这件袍子给憨哥儿盖吧!”说着把自己的长袍脱了给憨哥儿,而把张赵氏的外套还给了她。
张赵氏看着这举动,笑了!她发现赵义贵真的变了,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于是也就跟他攀谈起来了,说起赵义贵小的时候发生的一些糗事,两人都笑了,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
到了城门也才不过丑时刚过,城门要到寅时五刻才开。
这时城门口没有几个人,估计也是有什么急事要进城。赵义贵只好将牛车赶到一个稍微避风的地方。
看着张赵氏那疲倦的面容说道“姑,现在还早,您多少睡一下,不然到医馆又有得忙了。”
“您放心,文哥儿肯定没事的,不要说县太爷了,还有一个太守夫人也在呢!他们肯定会请来好大夫救治的。再说大嫂也还在呢!您安心睡啊!”
看到已经变得如此会关心人的这个小侄儿,张赵氏由心地笑了。
她慈爱地看着赵义贵说“阿斗啊!回去的时候好好跟你媳妇说,不要吵啊!更不要说‘休’什么‘休’!”
“你知道如果你把你媳妇给休了,她怎么办,石蛋怎么办?休了一个家就没了。俺也相信文哥儿是个福大命大的主,应该会没事的。”
“唉,姑您不知道,俺媳妇那个脾气,都不知道好坏!回头俺一定好好教训她,让她跟大嫂赔不是,您说这都什么事呀!”
“眼看咱老赵家一天比一天好,现在银钱虽不说富裕嘛,可跟以前比那可是好太多了!”
“咱老赵家的活计都是文哥儿想出来的,就算俺这条命都是文哥儿给的,她怎么不会想呢?还跟大嫂过不去!这脑袋不是给驴踢了吗?”
说着把苏之文在狱中为了救他,要跟县太爷立生死状的事跟张赵氏讲了,说的时候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文哥儿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他来到咱家是老赵家,老张家的天大的福气呀!咱们可要好好珍惜呀!”
“而且俺感觉文哥儿是个有大气运的人,以后一定不得了,所以你们这些做叔伯的反倒要跟他好好相处!”张赵氏一句一句地说着。
这时赵义贵也停止了哭泣,他想也是,你看他才五岁结交的哪个不是顶呱呱的人物,而且这些人也不知道为啥跟他都非常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