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迎宾小姐亲切地凑上前来,“随便试试?”
江未已如临大敌,脸色煞白地点了点头。
张怀瑾第一次见江未已发憷,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招呼服务员道:“橱窗里的那条裙子,帮我按她的码数拿一件。”
服务员“欸”了一声,招呼人去拿裙子。
江未已羞赧地扯着他的衣角:“你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张怀瑾凑上前,上下打量着江未已的衣服,“你总不能穿着你这身粗布衣裳跟我进电影院吧?”
江未已低下头心里骂道:“原来是嫌弃姑奶奶我……”
服务员拿着那条裙子走来,招呼江未已来到换衣间。江未已接过裙子,在换衣间里摸了摸裙子。粗糙的手指抚上裙子柔软的裙摆上,裙摆上的细绒直挠痒痒,江未已嘴角止不住上扬,迅速脱了衣服换上裙子。
张怀瑾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忽闻“吱呀”一声,试衣间的门被缓缓打开,江未已推门而出。
酒红色裙子美好地勾勒出她的腰线,雪白的大腿在裙摆中若隐若现。方才隔着玻璃看不真切,此时才发现裙摆的绒毛上还带着点点细闪,江未已一动,裙摆上的亮片便闪着玫红的光。
张怀瑾看出了神,江未已在落地镜上左右摆了摆问他:“好看么?”
张怀瑾方才回过了神,咳了两声道:“也就那样吧……”
江未已对着镜子又转了两圈,忽然叹气道:“要是没有后背的胎记就好了。”
裙子美则美矣,只可惜是吊带的,露出肩膀的同时也把她的那块暗红色胎记暴露无遗。
张怀瑾见状,下意识搜摸着口袋,之间忽然触碰到细长硬物,他摸出一只自来水笔。张怀瑾按住江未已的肩,江未已不明所以刚想挣开,却听张怀瑾道:“别动。”
自来水笔划在肌肤上凉凉痒痒的,江未已咯咯笑着,张怀瑾好容易将她按住。笔尖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黑色墨迹,勾勒出花卉的经络,张怀瑾画完最后一笔,提起笔,“咔”地一声盖上笔帽。
江未已连忙转着身子想看看张怀瑾在她背上做了什么。
她肩上的红色胎记上被张怀瑾用工笔技法勾勒出花卉模样,经络分明,栩栩如生,煞风景的胎记上刹时间长出了一朵妖冶的山茶花。
张怀瑾插着腰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江未已转身认真地看着他。
“谢谢啊。”
一旁的服务员拿来了贝雷帽和小皮鞋,蹲下身来帮江未已穿上鞋,正要戴贝雷帽,却见服务员摇了摇头。
“小姑娘啊,你把头发散下来,辫子都糊啦,不好看嗒!”
江未已点了点头,拆开辫子,服务员又拿来梳子把她打结的头发梳顺了,端端正正地把贝雷帽给她戴上。
常年扎麻花辫的缘故,江未已的头发有些自然卷,波浪状的卷发披在肩上,肩上的山茶花妖冶绽放,衬得身上的衣服都美了三分。
张怀瑾站在镜子前看她,打趣道:“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你扮起淑女来,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说得好像我跟泼妇似的,姑奶奶我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江未已戳着张怀瑾的胸膛。
一边的服务员忍不住道:“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张怀瑾笑着回应,江未已却被点爆了。
“谁跟他是兄妹了!就算是,也是我为兄,他为妹!”
张怀瑾一把揽过江未已,向服务员赔笑道:“小妹不知礼数,总爱开玩笑。”
江未已推着张怀瑾,可惜张怀瑾力道太大,她跟个挎包似的被张怀瑾夹在腋下。
她只好怨愤地瞪着张怀瑾,张怀瑾低头笑着看她,她正想骂,张怀瑾微微蹙眉“嗯?”了声,她瞬间怂了下来,偏过头哼了声,在张怀瑾腰间猛掐了一下。
张怀瑾一阵吃痛,面不改色地松开手,跟服务员去结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