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宁被他问傻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走向？
可比起欺骗的后果，她更接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误会，只能心下一横，拉着即将陷入疯狂的少年离开人群的视线范围。
河岸边的桥下，悦宁伸臂抱住了眼里有血丝的少年，
“对不起。”
开口第一句真诚无比，先道歉再说。
少年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宁宁这么说？她要抛弃自己了吗？
绯刃拉开女孩，看着她低垂着的脑袋，声音颤抖中又带着某种期待。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说了谎。”
抓在少女身上的手无意识加重了力气，绯刃不敢再听少女说下去。
低头疯狂的吻住身前的少女，没有了小心翼翼和羞涩，只剩下强势的掠夺。
她不能抛弃自己！
在引诱了他之后，再告诉他，所有的喜欢都是假的……这怎么可以？！如果连宁宁都是假的，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因为太过恐惧，少年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想用最真实的接触证明眼前的人不是虚幻的。
悦宁被少年啃懵了……
不会吧，她还没说骗了他什么呢，就气成这样了！那……那他要是知道了，自己除了这个还有两个马甲，不得气撅过去啊！
靠！
“唔……阿绯……唔……啊！”
被少年重重抵在桥下的石墩上，悦宁的唇已经被少年的唇齿碾破，偏偏少年还在上面吮吸舔吻。
唇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后背也被凹凸不平的石块硌得生疼……
生理疼痛让悦宁的眼睛不可抑制地流出眼泪。侧头躲开绯刃的唇舌纠缠，用力把人推开。
手抵在少年的胸膛上，感受到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很快两只手臂都被他抓住，举过头顶，他再次压上来，用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不容闪躲地重重吻上来。
直到舔吮到少女脸颊上咸咸的泪水，绯刃暴走的理智才回笼，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他石化一般僵住了。
手指颤抖地抚上宁宁流淌着鲜血的红艳唇畔，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
悦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绯刃从腰间飞快取出一柄匕首，自虐般地狠狠捅到他自己的大腿上。
悦宁从震惊中回神，反应过来立刻死死抓住他已经抽出来，准备再次插进另一条大腿的匕首。
“阿绯！你做什么？！”
没有回答，悦宁再一次被嵌入少年的怀抱里。
听见头顶传出少年痛苦的呜咽声。
“宁宁，你是真的对吗？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不是假的就好。求你，不要是假的！”
悦宁不懂他所说的真的假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了，少年此刻绝不是生气愤怒，反而，他极度的不安和痛苦。
手在少年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嘴里吐出温柔坚定的话语。
“宁宁当然是真的，你看，宁宁抱着你呢，而且宁宁怎么会不喜欢你嘛，宁宁最喜欢阿绯了。”
埋在颈肩的脑袋忽然抬起来，绯刃无比认真地看着她，问出如孩童般纯真的问题：“真的？”
悦宁看着他希冀的眼，怔然……
经过世间事洗礼的人，其实慢慢都不会再真心问别人是真是假的问题了，他们皆心有成算，早早便会在心里给出一个真假的评判，无论对方给出的答案是什么，他们都未必相信。
所以真真假假这样的问题在很多人眼里都显得多余。包括悦宁，也会下意识的把问出这样问题的人当做是弱者，在她的认知里，强者是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的。
而此刻这个少年把心完全捧到自己面前，仿佛只要此刻她说出伤人的话，就能让他瞬间支离破碎……
悦宁的心像是融化了之后，又被强势地捏成各种形状，有隐隐的疼痛……
单薄的纸船漂泊在满是风浪的大海里，一双素手将它捞起，捧在手心。
悦宁指尖出上少年的脸颊，在他的眼下摩挲。少年紧张地眼睫不停颤动。
另一只手按在他心口上问：“阿绯，你这里觉得我不喜欢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