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人?你现在还没有看出端倪来吗?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舍弃,转而抬举你。所以,你觉得如果你威胁到她,她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记住你现在要隐忍,以取得她的信任。”
慕容铎瞥了一眼他的小师傅,问:“那我能不苦大仇深的吗?我真演不了那种性格。”
悦宁无语:“这我管不了,随便你怎么做,但只要让她觉得你是一个好控制的傀儡,你就是安全的。”
慕容铎嘻嘻一笑,“小师父,我觉得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做傀儡,我根本就不用演的,被皇后好吃好喝的供着不也挺滋润的,没有权利又怎么样呢,我要那个东西也没什么用。”
闻言,悦宁深深看了他一眼,眼里有片刻的同情。
自己曾经何尝不是与他一样,所求不多,只是却不得不被时间的车轮碾过,被世事的无常裹挟,不得不去争夺。
巨大转变会带来令人艳羡的浴火重生,可这其中所经历的蚀骨焚烧的痛又怎么去明说呢?
只是不知道未来那个站在高处的帝王回忆起今天少年心性使然所说的话,是怀念多一点还是自嘲多一点……
弹了少年脑袋一下,悦宁站起身道:“我走了。好好苟住自己的小命,别轻易挂了。还有,有事儿就在心里默默祈祷,说不定我会来救你哦。”
慕容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嗯!”
即使天上的厚重的云遮住了太阳,阴沉的天气也挡不住小少年在陌生环境里见到熟人的灿烂欣喜。
……
户部侍郎王仪府邸
天色暗沉,戌时三刻,一身蓝紫官袍的年轻男子还在案前俯首,一窈窕女子,梳着妇人发髻款款走来。
她手执一盏青灯,臂腕间搭这一匹材质柔软的青色衣料。直至到近处,她的夫君似乎还全身心投入在书案的折子上,并没有发现自己,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舒服的牵动衣襟,将手指伸进领子里挠痒,只好轻咳一声,提醒他。
“夫君,这么晚了,还是先把朝服换了吧。”见男子不为所动,她只好换了个说法。
“你明日还要上朝,这朝服穿久了,皱皱巴巴的,面见君王难免有失体统,不如脱下来,让妾为你熨熨平吧。”
闻言,男子这才停笔,脱衣,任由这个体贴的新婚妻子为自己细致地换上衣物。正待要再回身伏案,想了想还是客气地将朝服递给她,躬身道谢。
女子见丈夫对待自己如此相敬如宾,有些黯然神伤,但也没说什么,只叮嘱几句让他注意休息,就退下了
女子出了门,便有丫鬟提着提着灯笼过来,拿了夫人手里的物什,送她回房。
一小厮忽然急匆匆地来报,女子停下脚步,叫住他,说:
“大人在书房向来不喜人打扰,你有什么事同我说便是,明日待老爷下朝我再替你转告,若是当真事情紧急,我现在就替你去回。”
旁边的小丫鬟听了夫人的话暗自叹气,夫人痴心一片,来书房的理由换了有一百零八个,无非就是想多和老爷说说话罢了,为什么老爷像跟木头一样,总视而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