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想到于悠真的听懂了外语,她一句话落在男翻译的耳朵中却腾升了无尽的嘲讽。
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于悠下达最后通牒,“如果再继续吵下去,我会报警,总归是没得睡,大家一起去局子里倒时差。”
也不知是她那句讥讽起了作用,还是后头威胁管用,总之于悠回到房间后楼下彻底安静。
她也得以睡了个好觉,次日一早神清气爽的起身送站,将信交给秦之雅,叮嘱她直接丢进钟表厂的保安室。
“不要被人看见,如果孙泽华知道了就说信是捡的。”
至于内容,于悠百分百信任秦之雅,她绝对不会偷看。
毕竟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纸,看了也是白看。
……
珠州市立医院住院部。
陈家村的人三天两头就来找陈瑞卖惨,希望他高抬贵手,别把陈耀祖送进监狱。
陈瑞被闹得烦了,总归头上的伤也没好,自己买了纱布缠了厚厚的好几圈。
只要陈家村的人一来,他就嚷嚷着头疼,时不时还弄点儿“血”在布上,叫人以为他伤的特别重。
看谁还好意思和他卖惨。
结果才过几天,医生查房时问陈瑞有哪里不舒服,他看着病房里的周莉,好半晌没好意思开口。
实在是忍不住,才红着脸颊道:“别的没有,就是,我这头,有点痒。”
痒痒的时候他也会挠,可隔着纱布总是不到位,拆开又麻烦,陈瑞便一直忍着。
只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了了,不只痒痒,还刺挠。
医生本以为是缝针的口子长肉并没有挂心,叮嘱他别拼命挠就走了。
没过三四天的功夫,陈瑞又在查房的时候说痒,这回他倒没有矫情,因为他的手一直忙着挠,压根没工夫看周莉。
医生才发觉不对,剪开了他的纱布,这一看,脸顿时黑了。
“陈先生,你自己缠纱布晚上不不解开的吗?”
“嗐,那帮人有时候晚上也来,我不寻思做戏做全套吗?也不愿意拆,反正伤口也没啥大事。”
头上的束缚没了,陈瑞正想伸手抓个畅快,就被周莉一把按住手腕。
别看她身板瘦,力气居然不小。
上回一把就按住了陈瑞,现下也是将他钳制的不得动弹。
医生深吸一口气,险些气晕过去。
“伤口怎么没大事了,伤口处要保持干爽,你这么一直捂着,都被汗泡囊了,还有周围的皮肤统统起了疹子,能不痒吗?!”
看来小周护士说得对,这病人指定脑子指定被打出了点毛病,只是他们没查出来。
“我给你开些外用的药,你以后都别包纱布了,就现在这模样比包纱布还吓人。”
“头皮都被捂住了一部分,你回头用药水自己洗洗头。”
陈瑞也傻了眼,没想到自己包个纱布还能包出皮肤病来,傻愣愣地点头。
周莉是他的管床护士,很快就取了药来。
“你的盆子在哪儿?”
陈瑞疑惑,“什么盆?”
“洗头的盆子。”
“大男人还用哪个?直接对着水龙头冲不就完事儿了吗?你拿药水给我,我自己去弄。”
周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她倒是想,可院长指名道姓要好好关照陈瑞,一层层压下来,居然派她给陈瑞洗头。
理由是怕陈瑞自己把伤口和疹子抠破感染。
周莉无法拒绝,只能转头又去买了个新的盆子,领着陈瑞去处置室泡头做药浴。
陈瑞挑眉,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