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一身灰色挂满补丁的袄子,脚下的布鞋也破了洞,大脚拇指露在了外头,蓬头垢面,双手也是脏兮兮的,手里提溜着一绿色的破旧布包,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小巷。
又是忍不住叹口气,“唉……”
虽然穿越到这个年代已是有两个月了,但还是有些没适应过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叫陈北,今年二十二岁,却是已经在劳改所管教了两年多,上礼拜刚刑满出狱。
在劳改所这小子因为一个普通的流感,最后却是没熬住,在即将出狱的两个月前一命呜呼了。
而他呢?
却是因为一场醉酒,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穿越到这小子身上,也就是说自己悲催的在劳改所被关了两个月才出来,完了还背了这么一污点。
在八十年代,这几乎就是断了所有你想要往上走的人生之路,工人、大学、机关单位等等,都与你无缘,完了还得遭人唾弃,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
前世自己好歹也是一老板,虽比不上那些个首富,但好歹也是身家过亿的老板,吃喝不愁,还没好好享受下人生呢。
眼睛一闭一睁,转眼间成‘阶下囚’了。
这叫什么事!
好在自己前世虽然也结过婚,而且是两任,不过这女人都是奔着钱来的,都是不欢而散,也没一儿半女,父母早已离世,不会有牵绊。
校草唯一让他感欣慰的是这具年轻的身体,瘦是瘦了点,但个子挺高,有近一米八。
模样还行,用后世本山大爷的话来讲,那就是——小伙长得比较帅呆了,搁后世妥妥的校草一枚。
只是眼下他这副打扮跟校草可是相差甚远,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兜里比脸上可要干净多了,饥肠辘辘,整个一逃荒的难民,手里要来根棍子,跟乞丐也没什么差别了。
深吸口气,
“呼……!”
吐出口浊气,然后往巷子里走去,81年,因为多方面原因,国内的人口流动几乎就是停滞的,巷子里左右的平房、大杂院,住着的都是相识的老邻居。
他这冷不丁的出现,一下就引起了这些老住户的警觉,眼神戒备,瞧那意思把他当作二流子和流氓了。
没过一会,就有俩戴红袖章的大妈过来询问他了,其中一个道:
“哎,小伙子,你哪来的?到这干嘛来了?找亲戚还是别的什么事?有介绍信没有?户口本拿出来看看……”
他这一句没说,人这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扫射个不停。
陈北无奈,其实人一刚上来,他就认出来人了,道:
“王婶,你不认识我了?我,陈北啊!”
“陈北?”
妇人愣下,想了想,一时没记起来。
陈北继续道:“我家就住前面大杂院,我爹陈虎,我妈刘梅,记起来了吧?”
这么一说,妇人“喔”的拉了个长音,把人又给重新打量番,记起来了,道:
“你……你是老陈家那个不学无术,整日在外跟社会上那些小流氓混一块,打架斗殴的小子?”
陈北几分尴尬,这锅只能自个背了,点点头。
明显能看到妇人那眼神里的厌恶,随即又警戒起来,
“你不是在劳改所劳教嘛,怎么会在这里?不是逃狱了吧?”
陈北翻了翻眼,道:“王婶,我在里面表现好,提前出狱了”,说罢,从随身布包里取出监狱开的证明,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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