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鄯州？你这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她柔声得问道。
“嗯，就这两日，新的知州就来上任了。”周固安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黎夭夭觉得自己真的很矛盾，明明想好了走一步看一步，可事到临头，她还是有些退缩，她想那这个人的人生也走到了头。
“我们今晚收拾收拾，得搬出去。”
黎夭夭点点头，这是知州府，他们本来就是鸠巢鹊占，她环顾一圈，短短半个多月，她已经这么多东西了。
黎夭夭将他推开，让他去做自己的事，她要准备收拾东西。周固安笑笑，亲亲她的脸，转身离开。
韵可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黎夭夭。犹豫再三她还是开口道：“夫人，奴婢能跟着你一起离开吗？”
黎夭夭有些困惑的看着她，她难道不是周固安安排的人吗？
韵可望着黎夭夭的眼睛，诚挚的说到：“奴婢想一直跟在夫人身边，我绝对忠诚于夫人，决不背叛。”她伸出四个手指，发誓道。
黎夭夭将她的手放下，她看着这个只到她胸前的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她柔婉问：“你不是将军的人？”
韵可摇摇头，抽泣道：“奴婢是崔府新购的丫鬟，那日有人叫人来照顾夫人，奴婢被看上带过来的。”
黎夭夭明白了，韵可的身契不在周固安那，她叹了一下气，柔声问她，“你确定要跟着我，还是跟着将军？”若跟着她，日后未必有好日子，她没有想跟周固安太长久。若跟着周固安，也许可以在将军府谋个生活。
韵可睁大眼睛，她急急解释道：“夫人，奴婢没有想跟着大将军，奴婢只想跟着夫人。”
看到韵可有些急的解释，黎夭夭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些不妥。她安抚着韵可，跟她解释清楚，她并不是那个意思。
她轻柔的问韵可为什么要跟着她，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好 ，值得她追随。
韵可认真的回道：“夫人待奴婢很好很好，如同亲人一般，奴婢想一直侍候夫人”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韵可耳畔想起：“哪怕我与将军不在一处，你也要留在我身边？”
“当然。”韵可斩钉截铁的应道，而后发现不对劲，才冷静下来，然后意识到什么？她回头看看周围，贴近黎夭夭小声问：“夫人，不想与将军在一处？”
黎夭夭表情淡漠的点点头，她悄悄的观察韵可，注意她的表情，在看到她确实在为她考虑后，只松下一点点戒心。
韵可没有为什么，她觉得夫人这么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想跟着夫人一起，是因为在夫人身边，她是个人，一个真正的人，夫人待她很好，她只想好好的照顾她。
生活就是一场博弈，真真假假各一半，黎夭夭的话有真有假，对周固安态度亦是如此，他要娶的是黎川的孙女黎夭夭，跟她这个冒牌货有什么关系。再说，他又能有几分真。
黎夭夭点点头，轻抚着韵可的脸说：“我知道了，我会和将军说的，收拾东西去吧。”
韵可笑着擦拭眼泪，点点头“嗯，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