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你可知道在凡俗面前暴露超凡之力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季白目视着御剑而行的青年道士,语意森冷,方才王少发讯息求救的场景他不可能没看到,只是没想到来人竟然也是超凡者,如此看来,这王家的底蕴还真不简单。
幸亏琴台包厢正对湖心,岸边的游人这才没看到惊奇的一幕,否则玄津客御剑而行的场面怕是要成为当下最热门的话题,那么后续的收尾工作也会极其的繁琐。
“这是你们执灯人的事不是吗?我只管护好怀仁,各司其职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玄津客飘身而入,长剑在手,站在王少面前,与季白对峙着。
“王怀仁?怀仁坏人,这个名字倒是取的应景,我很好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即便他所作所为伤天害理,你作为武当弟子也还是要袒护于他吗?”
季白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拿起一根竹筷,朝着偷偷摸摸想要溜走的崔建国掷出,一声闷响后,竹筷没入地板,将崔建国的小腿牢牢钉死在这里。
“哎哟我的腿!混蛋!依仗自己的妖法欺负凡人吗?我要去执灯人那举报你!快!王少你快让这位神仙宰了他!”
王怀仁嗤笑一声,面对崔建国的求饶无动于衷,沿着圆桌走到与玄津客并排的位置,朝着季白啐了一口唾沫,可惜气力不济,还没吐到季白身上就落了地。
“伤天害理?没见过世面的杂碎,本少能看上她是她的荣幸,不然跟这个黄脸婆一样走七八年弯路被几十个人睡过,糟蹋了青春,现在就是主动送上门给本少,本少也只觉得恶心。”
有玄津客撑腰,王怀仁越发得瑟起来,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泫菲听到这番话更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流露出浓浓的伤悲和无尽的疲惫。
曾几何时她也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如今一双玉臂千人枕,流落风尘为哪般?用作保护自己的冰冷外壳悄然融化,内心最深处那个渴望纯真爱情和怀抱希望的李亦菲渐渐被唤醒了。
同样的,这番话也令玄津客皱起了眉头,袖袍一挥,柔力将王怀仁震退到后方的座椅上坐着。
“七年未见,怀仁你怎变得如此顽劣?即便阿姐她不在你身边,也不该有此嗔念!”
玄津客面容一肃,久受道藏浸润,他的心灵已然无欲无垢,唯一放不下得便是这世俗界里与他唯一血脉相连的侄儿了。
但今日种种却是让他分外自责,七年前姐姐的葬礼上怀仁还是个善良温柔的孩子,如今已物是人非,内心不停地埋怨自己没有尽到舅舅的责任。
“得了吧,别假惺惺的,我就想问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凭这玉佩可以找你帮忙三次,我妈从小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好不容易把你送入仙门,却积劳成疾,你明明可以用仙丹妙药来救她,却非扯什么命数天定人力不可改之的屁话,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不仁不义的人!我名仁义就是让你这辈子都别忘记你的所作所为!”
王怀仁越说情绪越激动,状若癫狂,不过季白算是听明白了,这玄津客是王怀仁的舅舅,那这下应该是不好办了,即便他不怵这武当弟子,在闹市区肯定也不能放开手脚一战。
“你们的家庭矛盾我可没那个闲心去管,徐坤我带走,崔建国交给风纪会,你侄儿的罪行让辑察去调查,这就是执灯人的处理意见,建议你不要反对。”
季白算是给足了玄津客面子,原本按照他的想法,这王怀仁应该让他自己来审,现在答应移交给辑察已经是从宽处理了。
“放屁!崔建国你带走,其余人我都带走,这就是我王怀仁的处理意见,建议你不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