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咳嗽一声,“春红,你与少爷走得近,你进去瞧瞧,看看少爷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我不去。”春红摇摇头。
李管家一哽:“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咳咳。
李管家抬起手,门开了,宴明朗从里面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小院。
拿出小木盒看了好一会,想起那前两日她从安安的书院离开时,安安抓住她手,小脸恹恹说:“爹爹,安安什么时候才能同时有爹爹和娘亲呀。”
她把木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纸展开,上面是赵青寒写的百囍图,只是还未写完,她拿着纸去书房。
春红走了,李管家还在,只见他家少爷匆匆去又回。
案桌上乱糟糟的,全是写过纸,风从窗外吹入,把纸吹得飞扬起来又缓缓落地,依稀能看见上面写得很密的字。
宴明朗端坐在案桌前,提笔把赵青寒未写完的字写上。
入夜。
门吱一声推开,赵青寒推门与屋内的宴明朗对上视线,她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的左手边摆着那张书写完整的百囍图。
赵青寒顿在了原地,手指在门上用力,随后关上门进屋。手指划过纸上字,轻声道:“这是你给本王的答案吗?”
他说得很慢,但宴明朗还是从中听出了细微的颤音,赵青寒很紧张。
她忽视了很多事,忽视了安安的委屈,忽视了赵青寒默不作声的等待,也忽视了李管家的担忧,她确实太自私了。
她起身抱紧赵青寒的腰,“王爷,你的百囍图我收到了。”
“嗯。”赵青寒抬手用力回抱,像是要把怀里的人揉进骨血里。
翌日。
宴明朗从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她推开窗伸出手接住屋檐落下雨水,笑道:“今天的天气真好。”
“少爷,接屋檐水手会起小水泡的。”春红进来笑着道。
宴明朗笑容面满:“这话连安安都骗不过吧。”
中午,有消息从宫中传出,说刚封不久的林贵妃被打入冷宫了。
宴明朗当然不相信,赵青寒不会骗她,而且赵青寒今日一早就进宫了,这事应当是另有隐情,她第一时间跑去看谢九。
“宴姑娘,谢九已经走了。”陈平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来找谢九,但还是迟了一步。
当晚,又有一则消息从宫中传出,说打入冷宫的贵妃娘娘薨了。
宴明朗被吓到腿软,春红走进来悄声道:“少爷,有人找你。”
她猜到了什么,“人在哪?”
“在偏院。”
宴明朗来到偏院,林芸儿和谢九果然在,两人都穿着黑色的劲装,手里拿着剑。
“宴姐姐,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谢九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有点苍白,宴明朗有点担心,“不等谢九的伤恢复好了再走吗?”
谢九:“宴监院,我的伤无碍。”
“好,我等你们平安归来。”
宴明朗送他们二人出宴府,待林芸儿和谢九上马离开后她才转身回屋。
她没想到,这一别,竟成了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