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接通了电话:“喂,琳琳,你好,好几天没联系了啊,还那么漂亮吧,在哪闪亮呢?”
“我还好,刚听说你放弃读研的消息,我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想和你聊聊。半年前,我让你和我一起在海山大学读研,你还满心不屑,发誓必进清北大学,现在是想通了?还是怎么……”
“哈哈哈,琳琳,我是生活所迫,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得挣钱养家,没办法呀。”
“我早说过,你要是缺钱,可以找我,算借也行,真不想为了那点钱而让你违心放弃梦想。”
“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凡事尽量自己解决呗,不然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至于梦想,此一时彼一时嘛。”
二人又聊了几分钟其他同学的事情,通话结束了。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刘琳琳心酸了很久,刘琳琳从心里敬佩陈晓,有敬佩才会有好感,刘琳琳最欣赏陈晓的地方,就是这种骨气和男人该有的担当。
晚上,李不凡发来微信语音,普通话说得很差,“陈晓,最近很忙是吧,你不在校的这段时间,我段位又晋一级,疫情期间,网络游戏代练需求暴涨,我出场费每小时150块,活接不过来,都没空睡觉,咋样?羡慕嫉妒恨不?对了,我这里存了2万块,你要是需要资金可以拿走!。”
陈晓看完发自内心地感谢,回复一句:“你牛叉大了,佩服,好好发财吧,注意休息,钱是挣不完的,谢谢兄弟好意,如果有需要,我不会客气。”
三天后,陈晓租的旧厂房就开始启用了,完整的院墙,带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对开大铁门,近500平米的灰色三层小楼,住宿兼办公,楼下一个带彩钢瓦顶棚的院子,至少600平米,就是堆货的场地了。
这里本来有人住,水电气暖网齐全,办公家具都在,虽然有些陈旧,也完全可以使用,陈晓也不是讲究人,找人稍稍打扫一下卫生,喷点消毒液,就准备搬过来住。
廉价的小旅馆真的让陈晓吃尽苦头,那里的狭窄陈晓能接受,可那些不堪的噪音实在不能忍。
可真当陈晓要来住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被褥,陈晓想起了在学校里的宿舍,那里不是有嘛。
陈晓拨通了李不凡的电话,准备让同宿舍的李不凡帮自己收拾下床铺,打个包,好方便别人给送出来。
铃声响了好久,没人接,陈晓很纳闷,看看时间,8点刚过,应该是李不凡精神状态最好且最清闲的时段,再晚,他就要上网战斗了。
陈晓很疑惑,根据陈晓对李不凡的了解,他手机开着,说明他醒着且没有打游戏。
联系不上李不凡,陈晓又拨通了单雷的电话。
陈晓说:“单雷,能否到我宿舍看看,看宿舍里是否有人,我想让李不凡帮我收拾下被褥,他不接电话。
如果宿舍门开着,只好你来帮我收拾了,嘿嘿!收拾完,你让人通过咱的秘密渠道给我送出来,我在旧厂房这边,没被褥啊。”
单雷回答很干脆:“没毛病,你就瞧好吧。”
5分钟后,单雷的电话打了回来,有点语无伦次,“陈晓,宿舍里没人,只有那,李不凡,他,他,病了,浑身抽搐,不能说话……”
“快打120啊,你找我干啥,笨死了。”说完,陈晓头脑里嗡一下,心脏也狂跳起来。
李不凡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里。
因为疫情管制,只允许单雷一人陪同。
看着紧急抢救的画面,单雷哭了,他给辅导员打电话汇报了情况后,最先想到的还是陈晓。
电话里,单雷带着哭腔说:“陈晓,情况不妙啊,李不凡是急性心梗发作,在宿舍就开始心肺复苏,路上一直抢救,到医院都20分钟了,人还没醒过来,大夫说情况不太好,咋整啊?”
陈晓静静听着,眼泪却悄悄流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祈求李不凡好运。
又过了10分钟后,单雷又打来电话,语气里夹杂着振奋,“陈晓,李不凡有心跳了,也有呼吸,就是没意识。学校也派老师来了。”
“医院可以随便进去吗?要不要核酸阴性证明?”
“要证明,这不,保安一直催着我去做核酸检查。”
“那就只好委屈你陪着李不凡了。送快递的事,我来安排,你就别管了。”
整个晚上,陈晓都在组织人员向校园里转运快递,可心里一直惦记着李不凡,几乎每个小时,他都会给单雷发微信询问最新情况,而得到的回复总是那句“有心跳,有呼吸,没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