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骄可一次都没出过阳城,更别谈离开漠北了。
等天光大亮,她一觉醒来发现不是在天仙似的阿婆的怀里,而是在天仙似的阿耶的怀里,很是不习惯地哭了起来。
“我不要离开阿婆,我要阿婆!”
燕骄从出生到她今年五岁,很少会哭,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模样,这么伤心的哭还是第一回。
沈铮和燕琼两个被她哭得心都揪了起来,心疼得不行。
“好骄骄,阿耶阿娘都在呢,我们和你在一起呢,你不爱阿耶阿娘么?”
燕琼把哭得脸都通红的燕骄搂在怀里,又是亲她,又是拿她爱玩的玉石给她瞧,可她还是嘟着嘴啜泣,怎么也哄不好。
倒是沈铮把马车的车帘撩起,推开车窗指着外头对燕骄说:“骄骄儿,你瞧外面有花有草,是不是和往常你见到的都不一样?”
燕骄被吸引了注意力,揉着眼睛看过去,她确实从没有坐在马车上看过外面,一路的风景如何,这也是她第一次瞧见。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沈铮和燕琼对视一眼,两人俱都松了口气,总算是不哭了。
“骄骄儿,你好好瞧,都记在心里,阿婆没和我们一起出来,等回去了都说给她听。”
燕骄抿着嘴,很认真地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一家三人又是走陆路、又是走水路,十日就到了安京。
赶路的期间先是燕骄病了一回,又是燕琼病了一回,两人加起来就恹了七日,最后在马车上的几日,母女两个才被沈铮允许坐在马车辕上透透风。
透够了风,一家三口又坐进了马车里喝茶,没有半刻钟就到了安京的城郊。
“骄骄儿快瞧!我们到安京了,那高高的就是城门。”
燕琼指着巍峨的城门让燕骄看,燕骄昂着小脑袋,很是兴奋地说:“哇!和阿耶带我看的阳城的城门一样!”
一旁的沈铮脸上僵硬了一瞬,快速地扫了燕琼一眼,果然燕琼已经在狠狠瞪他了。
因为骄骄儿还小,是不被允许抱到高处的,沈铮挨不过孩子眼巴巴地求,偷偷带过她去城门上玩,现在被燕骄给说漏了嘴。
燕骄自己也知道说错了话,长长的睫毛扑闪,眼睛睁得大大的,两只小肉手交叉捂着嘴巴,“阿耶,骄骄儿说漏嘴了,对不起。”
沈铮宠溺地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膝上,捏着燕骄的手,夹着声音朝燕琼拜拜,“我们求阿娘别生气,再也不敢了。”
燕骄奶声奶气地说:“阿娘别生气,我们再也不敢了!”
燕琼忍笑,坐在自己对面的一大一小长得有七八分像,两张漂亮的脸冲着自己讨好地笑,她哪里还生得起气啊。
“哼,饶你们一次,下次再不准了!”
燕骄笑呵呵地腻到燕琼怀里,心里美滋滋的,她的阿耶阿娘真好。
马车缓缓停下,城门大开,走来了两个一高一矮的小郎,这两小郎一个着绯红长袍,一个着靛蓝长袍,生的是貌若好女,他们周围拥簇着许多宦官和侍卫。
两人见到燕琼的马车,脸上笑开了来,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姑姑和姑父了!
“姑姑,姑父!骥儿来接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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