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这样想了就这样做,抬起脚就要往下踩。
沈铮目眦欲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纵身往地上扑过去,什么尊严什么沉稳他通通都不要,他只要保住这固命丸。
就在沈铭的脚要碾上荷包时,沈铮的手就盖在了荷包上死死捏住,沈铭的脚霎时就踩到了沈铮的手上。
沈铭哼笑一声,脚上下死力气碾沈铮的脚,沈铮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从下往上看他,眼里冰冷。
“怎么,这里头的东西是什么,让我猜猜......”沈铭用脚底磨沈铮的手背,一直磨出了血,“能让你这冷心冷肺的人这样着急的,莫不是跟昭阳公主有关?昭阳公主要死了,等着你去用里头的东西救吗?怎么你当初害我这阿兄时没想到来救我,到了个外人你就这样紧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啊?”
昭阳公主要死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满是尖刺的刷子往沈铮的心脏处重重地刮去,让他又疼又麻。
沈铭怎么有脸提殿下的名字,怎么有脸把死这个字按在殿下的身上,若不是他......他今日夜游怎么会同殿下分开,怎么会保护不了殿下!
沈铭只以为沈铮不敢真对他怎样,到底是因为没见过沈铮的身手,也因为心底里瞧不起沈铮,只觉得沈铮是个仗着公主偏爱才得了万般好处的人,却不想他说的话触到了沈铮的逆鳞。
今日谁敢把燕琼跟“死”这个字连在一起,在他眼里这人就不用活了。
电光火石之间,没人看清沈铮是怎么把沈铭掀翻在地,也没人看清沈铮是怎么掐住沈铭的脖子,而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狠狠将刀扎进沈铭膝盖里的。
“铭儿!不要!”
“二郎,住手!”
周氏和沈勃大声叫喊。
可回答周氏和沈勃的只有沈铭尖锐的惨叫声和四处飞溅的血。
“啊——!啊——!”
沈铮泛着红光的双眼紧紧盯住沈铭痛苦扭曲的脸,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好看中带着癫狂。
“我还没问你要交代,你怎么敢向我要?”
“宫里知道花灯架是你做的手脚,你说你还能活吗?”
“我的好大兄,你活该。你不该戌时五刻才害我,你应该准时一点,这样才不会误了我回到殿下身边的时间,所以你该死。”
沈铮说出的话平淡如流水,没有任何波澜,可下一秒,鸣鸿刀又狠狠捅入了沈铭的另一条腿,生生把他的右腿从膝盖处砍断。
“啊——!”沈铭痛苦地嚎叫,满头满身都是冷汗。
老夫人周氏受了巨大的惊吓,跌跌撞撞地往这处冲来,想上前又被沈铮的模样骇到。
沈铮抖着肩膀笑着站起身,将荷包好好地收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他浑身的血味重得滔天,站在沈铭的断腿旁边,用手背擦了一下溅到血的下巴,眯着眼睛从周氏、小周氏还有沈勃以及一直缩在角落的周芬云一一看过去。
他淡淡开口说:“王谦就是被我杀死的,我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都捶烂了,怕是他家人看见他的模样也认不出他的样子了吧。”
“今日谁敢拦着我出去,抢我身上的东西,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
沈铮定定地看向沈勃,沈勃脸色青白变换,与他目光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