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猛地转身,回头抓起翠竹,很急切地问:“殿下今日挂的香包在哪儿?”
翠竹知道沈铮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话,她回想了一下,很肯定地说:“殿下为了出宫夜游将宫裙换下了,之前挂着的香包殿下觉得不算很香也换了一个。”
沈铮有些颓唐地放手,可翠竹下一句话又让他有了希望。
“可殿下喜欢桂花香味,又换了另一个挂上!”
沈铮挺起腰,眼里亮着光对翠竹说:“将殿下今日穿过的衣裙还有戴过的香包都拿给我!”
沈铮看了眼就叫翠竹拿着这些到宫门处候着,他自己跑到了宫中燕琼养翩翩的马厩,二话不说将翩翩牵了出来,又去了兽园把燕琼养的那头叫斑点的梅花鹿也牵走了。
他将翩翩和斑点一同牵上,带到了城防营,向城防营借了只寻防犬。
与他相熟的兵问他:“这有用吗?我们这犬已经把安京城都给寻遍了也没找到昭阳殿下,你这带匹马带头鹿的,能行吗?”
沈铮不想浪费时间,只说了“能行”二字,便带着一狗一马一鹿去了宫门处,那里翠竹捧着燕琼的绣满了金丝桂花的宫裙和桂花香包。
他牵着狗马鹿,让它们仔仔细细地嗅。
之前都只以为让寻防犬嗅过燕琼平日里穿过的衣裳鞋袜就行,可大家都忘记了,今日燕琼为了应景,浑身上下的宫裙都被香熏过一道,且挂上了极浓郁的桂花香包,她原本的味道早被掩盖了,而这会沈铮让它们嗅的才是燕琼今日“真正的味道”。
他心下微沉,摸了摸翩翩的背脊,又轻蹭刮了下斑点的耳朵,最后拍了拍寻防犬的头。
“拜托你们要为我找到殿下……”
他站起身,眼睛直直望向前方,嘴里低喝:“走!”
这刻,伺候燕瑁的平公公疾步走进雍泉宫给燕瑁禀告沈铮的动向。
燕瑁皱着眉,低声说:“随他去,在找到阿琼她们之前,他要做什么,所有人都必须配合,若有人阻拦,直接杀了。”
平公公点头又急忙跑出去。
燕瑁深叹一口气,对坐在御座上的谢雅说:“阿娘,还是没有消息,阿耶也还未派人回来,我也再出去……”
“不可。”谢雅用手揉着额头,眼睛已经熬得通红,“阿瑁,这事不会是巧合,掳走阿琼阿琢还有原娘子的人定是宫里这些人,宫里要有人守着,有人审着,只有你我能做,明白吗?”
燕瑁点点头,“起先只是给大臣们及其家眷说是宫中珍贵之物被偷,所以将他们拘在这,若始作俑者在这些人当中,或许透露些阿琼阿琢失踪的消息会有用。”
谢雅沉吟了片刻,雍泉宫外谢安求见。
谢安一进来来不及行礼,极快地对谢雅说:“禀娘娘,京里官府晚间接了不止一桩女娘被掳的报案,这些案卷都是臣去官府亲自调出,那不配合的府尹已被我控制起来了,臣想这些娘子失踪的案子会不会跟阿琼阿琢不见有关。”
谢雅接过谢安递过来的卷宗,燕瑁也一同看起来。
这些卷宗里还有很多前些年的娘子失踪案,可都没有结果,这些娘子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貌美。
谢雅站起身,身子晃了晃,燕瑁和谢安赶忙扶着她。
“查!必须查!阿琼阿瑁失踪的消息可在宫中透露了。“
她说完又问燕瑁:“现在审到哪一家了?”
“到武定侯府了。”
谢雅点点头,让人把武定侯府来参与中秋晚宴的人都带进来。
武定侯府除了身子大不如前的老夫人周氏未出席,其余的主子们都来了。
沈勃带着妻子儿女进来拜见谢雅。
“娘娘可有找到宫中遗失的宝物?”沈勃站起身之后关切地询问道。
谢雅摇摇头,似笑非笑地问了句:“沈侯爷可知宫里丢失的是何宝贝?”
沈勃抱拳只说不知。
谢雅冷冷地笑了一声,她抬起眼眸一寸一寸地扫过底下站着的人,看向武定侯府的女娘时,只见他家大娘子眼神回避,身子瑟缩了一下。
谢雅眯眼,很突然地站起身,将御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孤丢的宝贝是人!是孤的昭阳和老六!”
武定侯府的众人脸色大变,沈勃和小周氏还没来得及跪下,反而是沈慈毫无征兆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将手举在脸旁边一直摆,脸上的神色很张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了昭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