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燕璧见燕琼仍不知悔改,对她的厌恶和恨意更深,大声地怒斥燕琼:“燕琼,你放肆,我阿娘是父皇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有什么资格拿我阿娘说三道四?”
燕琼很无奈,她并没有说嘴的意思,而是有一个明摆着跟老师讲的女诫不符的事实,她以这件事作为佐证自己想法的观点罢了。
“大阿姊,我何时拿你阿娘说过嘴?我的意思是这本书错了,你阿娘和离这件事并没有错处,为何不能提?”燕琼不认为这件天下人皆知的事情,有什么好避讳的。
燕璧脸色铁青地走到燕琼身边,她比燕琼要高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燕琼,贴上她的耳朵说:“你只不过是个继室所生的,你阿娘见了我阿娘还要行妾礼,你算什么东西,嘴里胡言乱语要嚼我阿娘的舌根?”
“你放屁!我阿娘是阿耶的夫人,是皇后!见了你阿娘凭什么要行妾礼?”燕琼大力地一把推开燕璧,嘴里也不讲什么礼仪规矩了。
燕璧被她推地往后面趔趄,她顺势往地上跌倒,头上的珠钗撞到桌案一角,叮地掉到地上,她低呼一声,低着头抱住自己的胳膊不说话。
张慧蝉连忙上前扶起燕璧,她满眼怒意地看着燕琼,“昭阳殿下,你如此顽劣,对长辈不尊,对长姊不善,前几日的书都白读了!”
周围的娘子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地站起身,想上前又不敢,大公主的伴读张家娘子却不能不去。
“殿下,您怎么样?”
燕璧要的就是此时的结果,她一直都低着头,张家娘子问她,她才抬头,此时脸上已然都是泪水,她哑着嗓子说:“我胳膊疼。”
她说完又转头,吞声忍泪地对燕琼说:“昭阳,我怕你了,你是皇后娘娘的亲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燕璧说完就要张家娘子和外面候着的宫女扶住自己走,燕琼何时被人这样倒打一耙过,谢灵遥要拉着她别冲动,可她摆脱开谢灵遥的禁锢,双脚从地上的那本《女诫》上踩过,疾步跟着燕璧出了娴清堂,在太学殿的院子里拦住燕璧。
看这架势,肯定会出事。
谢灵遥招来自己的婢女,让她们赶紧去椒房殿找皇后娘娘,自己跟翠竹护在燕琼旁边。
“你没说清楚不能走,你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吗?”燕琼伸手挡住燕璧的前路。
“昭阳,你何必咄咄逼人,就算你拿我阿娘说事,我也避开你的锋芒了,为何你还不放过我?”燕璧哭喊道,这时说话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我说了,你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燕琼看燕璧扯着嗓子说话,她也提高了音量,仍旧死死地不让燕璧走。
雍毅堂里的郎君们都在默写文章,安静地只能听到毛笔在木简上摩挲的声音,也是这时候燕璧和燕琼的对峙声传了进来。
燕瑁和沈铮同时皱眉。
“阿琼的声音。”
“是殿下。”
两人对视一眼,动作一致地放下毛笔就往雍毅堂外面走,谢家的两位郎君见了随后而出,跟在后面的还有满脸焦灼的大皇子和四皇子。
雍毅堂授课的文治伯拦都拦不住,急地招来儿子,让他赶紧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他要快去报给陛下。
太学殿院子里的燕璧连帕子都不拿,直接用手轻拭眼泪,嗓音微颤地说:“我没有说过的话,我要怎么重复,昭阳,你不要欺人太甚。”
在一旁的张慧蝉看不得燕琼一再地欺凌长姊,要拿出老师的威严教训燕琼:“昭阳殿下,大公主是您的长姊,你出言不逊在先,动手打人在前,现下还要继续为难她吗?你们可是亲姊妹!”
燕琼冷笑一声,仍旧直瞪瞪地看向燕璧,“我知道你不敢,因为你要让我阿娘给你阿娘行妾礼,你还说我算不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