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琼看沈锋还要昂着头说话,她又踩一脚到他头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观音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本公主自会分辨,要你在我面前多什么嘴?”
这时,老夫人周氏带着仆从们赶来,和一样收到消息赶来的小周氏在清风院迎面碰上,两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只喊坏了,小周氏两眼一翻,往地上一倒,扶着她的婢女嘴里忙喊夫人。周氏嘴里叱骂“没用的东西”,但也管不了那么多,扶着婢女的手过来也跪着向燕琼请罪。
“殿下恕罪,我家三郎是个蠢的,得罪了殿下,还望殿下高抬贵手。”
“他确实得罪了我,我让金汉去盛水插花,他给我把花瓶打碎了,是对本公主不满吗?”燕琼瞥一眼跪着的老夫人周氏。
老夫人直喊不敢不敢,定是有误会。
燕琼也不理她,又对着沈锋说:“观音哥哥是你的阿兄,你对他毫无尊重,他的阿娘就算不在了,你也是要尊长的,而你口口声声说着他低贱,说着他卑微的话,如果观音哥哥低贱,那你也一样低贱,因为你是观音哥哥的弟弟。”
“你们侯府的教养不过如此,他穿着华丽的衣裳,围着这些伺候的人,而我的观音哥哥一个人住在这个破烂的院子,身边只有一个人伺候,还要被你们这些人欺负,如果没有我的人挡着,他是不是就要直接冲到里间去,把我和观音哥哥也给打一顿?”
听了燕琼说这话,小周氏也不敢再装晕,她推开扶着她的婢女,跪着对燕琼说:“殿下,误会啊误会,三郎他一个断腿的人,怎么会想着来这里,他平时这会都是在书房练字做课业,今日会突然来清风院,定是被人撺掇的,他对二郎很是恭敬的啊!”
跪在后面的阿武这时抬起头冲着小周氏磕头,“夫人,是阿墨指示三郎君的,说三郎君哪里比不过二郎君,说二郎君心思歹毒,不配与公主交好,都怪我没拦住阿墨进谗言。”
跪在一边的阿墨嘴里直喊冤枉,可这时小周氏哪还会准阿墨再说多的,她只想快找个替死鬼,替自己儿子挡灾。
“来人啊,还不把这个恶奴给我拉下去打死!撺掇郎君做错事,不给他惩戒,你们都不知道怕!”
“三郎君救我,三郎君!不是我啊!”还不待阿墨喊完,他就被帕子塞住了嘴,说不出话来,他眼里冒着泪水,模糊的眼里,看到沈锋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他渐渐失望,像只待宰的羔羊被人拖着走了。
沈锋当然知道不是阿墨,可是他本就更喜欢阿武伺候。阿墨话少,在他做事时总是劝他这不要做、那不要做。他才是主子,不需要这种不会讨他欢心的奴才,可他又是阿娘买来给自己的,不能随意打发了,这次机会刚好,不用他想办法就少了个碍眼的人。
“殿下,现在真相大白,三郎他被仆人撺掇,他本是心地善良之人,没害过任何人,听信了下人的话,可也是害怕公主交错友人,受了伤害,还请殿下饶恕他这一回。”
小周氏这时还不忘朝沈铮身上泼脏水。
老夫人周氏要开口补救,不过被燕琼抬手给制止。燕琼用脚尖踢了下沈锋的肩膀,“你阿娘说的对吗?”
沈锋哪管真的对不对,他只想快起来回去自己院子,这脸今天是丢完了“是是是!”
“哼,那也是你蠢,你自己的阿兄是什么样的人,还需要从别人嘴里知道吗?说明你平时对观音哥哥并不亲近,这才会有如此大的偏见,说来说去,只你最蠢!”燕琼又蹲下,用手捏起沈锋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你觉得你哪里比得上观音哥哥?长得如此不堪,就别妄想本公主与你交好了。”
燕琼说完就站起身,对着跪了一地的人说:“你们应该对观音哥哥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求他的原谅,而不是对我。”
“你们府里真是乱七八糟。”燕琼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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