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谭涛吭哧半天憋的脸潮红起来，回了一句更莫名其妙的话。
“谭涛，公私你得分明啊。”顾燕笑着说“你看其他组的收费员都是丁是丁卯是卯，该算在谁头上的业绩就是谁的；你现在只是我的师傅，等你将来当了大领导，还这样葫芦搅茄子那怎么可以呢？”
“再说等我哪一天不做了，你和新来的同事搭档，你就更不好处理这件事了！”
谭涛听了顾燕说：哪一天她可能就不做了，马上紧张起来。
“姐，你要是不做了，你打算去哪儿？”谭涛一副焦灼的表情抬头问顾燕。
“我挺珍惜这份工作，这都是托志哥，你妈妈谭主任的关照，来了之后又遇见你这么个好师傅，我可知足了。”顾燕叹了口气，说“可我身体恐怕不允许长期做。看情况吧，能做多长时间我也说不好。”
谭涛怅怅然的想说什么，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两个人这次交流后的第三天，谭主任开完早会，点名让顾燕单独留下来。
“顾燕怎么样？做这份工作还习惯吗？”谭主任让顾燕坐在自己的对面，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笑容可掬的问道“谭涛这孩子年纪还小，又是个男孩子粗心大意惯了，好多方面他可能想不到......”
“谭涛特懂事，处处照顾我。”顾燕忙说“谭主任您教子有方，谭涛真是个好孩子，我还得谢谢您给我安排了这么个好师傅。”
“是啊，要不是生在我这个家庭，我这儿子其实应该有更好的前程。不过，谭涛在家里一直很听我的话，出来工作也踏踏实实，从来不会做啥出格的事，这让我省了不少心。”谭主任先是夸奖了自己儿子一番，接着摇了摇头说“但儿子大了，有啥心里话就不爱跟我这个当妈的说了。”
顾燕只是静静的听着，她不清楚谭主任今天为啥找她聊起了家常。
“前几天他做了件事，让我训斥了他一顿。”谭主任说“这是这么多年来，我印象里对他发火最大的一次。”
谭主任告诉顾燕，有一天晚上谭涛去卫生间洗澡，脱了上衣往里面走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儿子在胸口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她还以为是谭涛长了一块皮癣，便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结果发现竟然是一处纹身。
“我也不怕你笑话，谭涛他爸当年身上就描龙画凤。儿子打小我就不允许他学他爸的做派，更不允许走他爸那条坑人害己的老路！”谭主任说“所以我见到谭涛偷摸纹了身，气就不打一处来，让我连打带骂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听到谭主任又说起她母子俩的家庭生活片段，顾燕更是一头雾水，她只好劝慰一句谭主任，说：“男孩都好奇心强，可能谭涛就是一时猎奇，您也不用想太多。我跟他接触这段时间看得出，他绝对是个循规蹈矩的好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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