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农历大年对陆,顾两家老小而言有一个共同的氛围特点,就是”非常“不同以往。
除夕晚上在顾燕家中,尽管母亲比平日里多烧了几道她父亲顺口的菜肴,早早烫好了一壶酒,可还是没拦住顾燕父亲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的随着一众村民上山“送灯”,祭奠先祖。
去年的这会儿,还是弟弟提着灯笼边给父亲在前面照着亮,边懂事的不时提醒着爸爸哪里有坑,哪里陡峭,像小大人似的过去搀扶父亲一把。
顾燕母亲并不愿意看到丈夫大年夜孤零零一人上山。可她也明知拦也拦不住,丈夫除了要尽晚辈的孝心外,他还要在这除夕夜去看看心爱的儿子,跟小龙说几句话。
待顾燕父亲回到家中,母亲将酒菜端到饭桌上,老两口相对无言了许久。
直到顾燕父亲三杯酒下肚,母亲才怯怯的开了口。
”她爸,咱就剩下燕儿这么个孩子了,你打也打过了,撵也撵过了,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不让她回家来啊。”母亲抹了把眼泪对父亲说“一个女孩子有家不能回,我都不敢想,她这个年一个人怎么过啊!”
父亲抬头看了母亲一眼,没说话。
“过了这个年,让燕儿回来吧!”母亲央求父亲道。
“小龙能回来吗?!”父亲把酒盅狠狠朝桌子上一蹲,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神说“不要再跟我提这个孽种。她如果是因为正经事伤了我儿子小龙,我可以不和她计较;你比谁都清楚,我老娘,你我,跟邢家是鸡毛蒜皮的恩怨吗?!”
“是她瞒着咱们和邢家小子不清不楚,才让我儿子淹死在沱沱河里!出了事,邢家又是怎么对待这个丫头的?你让我怎么原谅她!她想再进我这个家门,那就等我死了吧!”
顾燕父亲这番话彻底浇灭了母亲尚残存的一点希望。
她太了解这个倔犟的丈夫了,那是别人无法理解的老来丧子之痛,叠加上女儿违背父训竟然与仇家儿子谈情说爱,又被邢家抛弃的耻辱。
这几乎是丈夫心中无法化解的死结。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陆宏家的年夜饭也开席了。当然餐桌上除了陆宏的母亲,弟弟一家三口,唯独少了陆家长子陆宏。
上午弟弟费了很大周折,终于通过屠光明找到了哥哥。可陆宏对母亲那副宁可舍弃家人,也要和他还没谋面的“柴妞”女友决绝的样子,让陆宏弟弟既怒不可遏,也觉得这个哥哥太不可理喻。
看到母亲闷闷不乐,连逗小孙子的心情都没有,弟弟便开导妈妈,说:“妈,你也别拿这事儿当回事儿。我最近看了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里面有个理论我觉得特别能说明我哥为啥现在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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