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超市陆宏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一道乘车直奔屠光明所住的小区。
路上,陆宏向顾燕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屠光明和他媳妇的家庭背景,还有夫妻俩人的奇葩恋爱史。
陆宏告诉顾燕:屠光明的父母都是冀北制药厂的工人,后来工厂转制一道早早下了岗。
“光明他好拿自己是省城人自居,骄傲。”陆宏摇了摇头,说“你有所不知,当年城市里下岗工人家庭日子有多么难过。光明那会儿还上学,父母一下子没了收入,一家人成了街道,社区的救济户。”
陆宏记得刚入学军训,需要学生们买迷彩服,屠光明愣是借口自己身体不适,没有跟随全班同学去参加军训。
其实就是家里实在拿不出这套服装钱来。
直到他和屠光明熟悉,无话不谈之后,陆宏才得知,他三年的大专学费,还是学校按贫困生给予免除的。
“不过这家伙头脑灵活,可能也是家庭生活压力所迫,他在学校期间就开始做些小生意,向同学们兜售一些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洗发水,沐浴露。”陆宏笑着说“我还成了他的大客户,说实话他那些三无产品我买来了根本不敢用,买来后都让我顺手扔垃圾桶里了。”
“难怪他认你这个好朋友。”顾燕也笑了“谁不喜欢冤大头啊!
“当时我也没太多想法,就是想帮他一把。看到他挨个寝室点头哈腰卖货的样子,到我跟前跟个三孙子似的,不掏钱帮他一把我心里过意不去。”陆宏轻描淡写说了句。
“都说穷人家孩子早到家,没想到屠总还是个励志青年。”顾燕点点头,侧目看了看陆宏说“陆大哥你最适合的我看是做慈善家。”
“我算哪门子慈善家,也就是做些举手之劳的事,我看到身边的人有难处,不帮忙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与陆宏接触越久,越发觉得这个其貌不扬的大男人内心保留的那份天真,善良,在当今社会里鲜见又难得。
出租车要从二环往城区方向去,此时正赶上晚间交通高峰,路上行驶的车辆都跟乌龟似的蠕动,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车内,司机无聊的打开收音机收听交通台路况信息。
男女主播轮流播报着哪条主干道又发生了剐蹭,拥堵,哪条立交桥上行驶缓慢,注意绕行;俩主播不时为了活跃节目气氛插科打诨,相互间尬聊一些让人笑不出来的冷笑话。
“呸!”司机朝窗外吐了口粘痰,骂了一句“这活真没法干了!”
的哥话里话外有两层意思,一是不断恶化,糟糕的路况,让他营运生意越来越难做,心有怨气;再有因为接了陆宏和顾燕去往城里的这一单,塞堵在路上很是不爽。
顾燕这还是第一回坐出租车,她不理解的哥有生意做,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不满,不忿;尤其是的哥满嘴零碎脏话,让她坐不住了,皱起了眉头。
陆宏发现了顾燕脸色的变化,碰了她一下,摇摇头说:“都不容易,他们一天先要拉出份子钱,剩下的才是自己的,遇到大堵车难免心里起急。”
“这哥儿们说话我爱听。”的哥像是遇到了知音,回头对陆宏,顾燕说“我溜溜跑了一天了,这才刚够份子钱。甭说按时吃饭,不怕这位小姐笑话,你们上车前我就憋了泡尿,还不知道得憋到啥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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