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白这才惊觉,原来年世兰这般明艳。
从前她入宫时,年世兰眼角眉梢的跋扈,令人望而生畏。
如今许是看透了,也放下了。
面上再无半点不甘与怨恨,自然柔和许多。
苏静白心中暗叹,这一世年世兰未曾知晓欢宜香一事,也未曾绝望自尽,算是极好的造化了。
在这宫墙之中,与颂芝主仆二人相依为命,不再过问世事。
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圆满?
从前她防备年世兰,也有过针锋相对的时候。
可到底年世兰没有让她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又或者说,年世兰当年没本事害到她。
既如此,她自然不会要了她的命。
便让她与颂芝这般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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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白带着沉香离去。
颂芝恰好瞧见苏静白离去的衣裙一角。
“小姐,好像是姝皇贵妃。”颂芝有些诧异,苏静白来此作甚。
年世兰循声望去,翊坤宫外头空空如也。
年世兰不甚在意,“无妨,她总归不会来害我。”
这些年里,苏静白没有苛待过她分毫。
年家人的消息若是有传到宫中,苏静白也会派人前来告知她。
六年前,年羹尧被孙妙青打了个半死,伤好之后便认了罚。
心甘情愿每日守着城门。
许是鬼门关走一遭,也不再拘泥于曾经的富贵荣华。
每日里除了当差便是回家陪伴孙妙青。
而孙妙青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了女儿。
年羹尧为幼女起名年轻狂。
此后年羹尧爱女如命,每日陪着娇妻爱女,日子过得十分幸福。
年富、年兴也在孙妙青的帮衬下娶妻生子。
二人被革去官职之后便跟着孙家人做起了生意。
虽说比不得从前手握重权,可也还算富贵。
这些都是苏静白派人告知年世兰。
也正因此,年世兰所有的不甘与怨恨渐渐放下。
如今与颂芝相依为命,却也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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