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祥冷冷地一笑,说道:“这一点用不着你来操心了。”
“是的,我完全可以维系这份产业的。”这句话说得坚定而从容,但听在雷伯宁的耳朵里仿佛是一声炸雷一般,他惊恐地抬起了头。
秦玲端着三个水杯站在三个男人的面前,脸上的苍白早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信心十足的红润,令她看上去又显得成熟美丽了许多。
秦玲优雅地将三杯水放到了三个男人的面前,然后从雷伯宁的指尖将半截香烟取了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将烟气徐徐地喷在了完全呆住的雷伯宁的脸上,动作舒缓而熟练。
雷伯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对秦玲患有妄想症深信不疑,但眼前这个秦玲不但从容,而且显出一份极度成熟稳重的自信来。
秦玲似乎很得意,对雷伯宁说道:“你没有想到吧,这两三年来我也是相当辛苦的,要骗住你真是不容易啊!你以为你的计划能够得逞,你以为你能够杀了祥子,再将我害成妄想症,这样你的过去就没有人知道了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败了,彻底败了!”
雷伯宁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愤怒,他看着大祥与秦玲,半天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秦玲微微一笑,轻轻地掐灭了手头的烟:“是的,其实我们早就有联系,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厨房那壶沏好的茶已经被我倒掉了,现在你只有一个人,对吗?”
林川闻听此言立即看向茶几上的杯子,里面的确是新沏的绿茶,袅袅地升起一阵青烟。秦玲的意思当然十分明朗,看来雷伯宁刚才的所有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他一定在茶里下过了手脚,如果自己与大祥将茶喝下,很有可能就任他摆布了。
赎罪,以雷彤死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仅仅是一个谎言。这个人根本没有变,他的邪恶是极其可怕的,是极其歹毒的。林川感到浑身的血液已经冰冷,他甚至无法呼吸。这次会面本以为是非常危险的,但却出乎意料的安静,而当自己与大祥完全放弃了警惕的时候,若不是秦玲,这真正暗藏的杀机也许就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雷伯宁的脸颊在不住地抽动着,他盯着秦玲,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整个身体处于一种完全僵硬的状态,这样过了很长时间,他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绝望的表情几乎无法形容。
大祥此时才站了起来,说道:“你刚才的决定还会兑现吗?”
“我难道还有其它的选择吗?”雷伯宁似乎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此时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用一双近似于怜悯的眼睛看着大祥。
“你打算怎么做?”大祥的语调十分地冰冷,而且无情。
雷伯宁惨然一笑:“成全你们!”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了林川,那是一种空洞的没有任何含义的目光,却令林川感到其中似乎大有深意,他知道,虽然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但由于见证了这一切,他将永远无法忘记雷伯宁这绝望的预示着死亡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将成为这个案子的最终结点,也成为一个人生命的终极控诉。
当林川等三个人离开雷伯宁别墅的时候,房内的火已经燃烧了起来。
雷伯宁表现得十分从容与英勇,他首先喝下了一瓶白酒,然后将那桶汽油洒在房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将整个沙发都洒上了汽油。他坐在沙发中间,点起了一根烟,凄然地一笑,在秦玲与大祥的注视下,把手中并未熄灭的火机缓缓地放在了身旁,大火立即将他整个身体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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