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渐暗,迷雾更浓,在走过了一片坟地,看见了这么一座房子,还有房后那远山的背景,加上寒风吹动窗棱上碎纸发出的扑扑的声音,这一切都令林川仿佛来到了阴间一般。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的苏探长竟然带自己来到了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场所。
但苏琼却显得很兴奋,撇下林川直奔那间破屋,好像料定林川不会再跑掉似的。林川只好跟在后面。
苏琼一进屋内就大喊:“爷爷,爷爷?”
林川这时才仔细地看这间屋子,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破烂,只有横在面前的一个巨大的木制提醒着人们这里是间当铺,但柜台已经破损了。旁边木头梯子,没有扶手,直通二层,恐怕二层也是同样的破烂。
林川正在纳闷地查看时,突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地下传来,紧跟着,脚边的一块地板掀开了,一个举着煤油灯的老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林川不敢相信这个老人就是苏琼口中的“爷爷”,因为他长得太丑了,秃脑顶只有几根头发,让人想起上海的三毛,一张脸也凹凸不平,额头侧面顶着一个大包,双眼外突,鼻孔上翻,一张嘴却是不大,唯一看起来正常的就是那双耳朵,很大的耳垂,显出一种佛相来。
老人相貌虽然丑陋但身材魁梧,身板挺直,两眼放光,面色很红润。
苏琼一见老人忙走上前叫道:“爷爷?”
老人看了一眼苏琼,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林川,态度显得极为冷淡:“不是告诉你别回来了吗?”
苏琼的兴奋劲立即一扫而光:“爷爷,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解决不了。”
老人再一次打量着林川,冰冷刺骨的眼神令林川感到莫名的寒意。
看了一会儿,老人这才说道:“说吧,什么事?”
苏琼指了指林川:“这个人好像失忆了,你能帮着他恢复记忆吗?”
老人笑了笑,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罪犯吗,有些事还是不记起的好。”
苏琼忙说道:“爷爷,他是我朋友。”
老人再一次笑了,脸色显得缓和了一些:“如果不说实话我是无法实施催眠的。”
“催眠?”林川总觉得这个老人有些诡异。
苏琼只好说道:“这很重要的,他是不是罪犯全靠你的帮忙了。”
老人摇了摇头:“别以为我在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催眠其实是一种科学,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也做不来的,但话说回来,催眠只是一种手段,也许他能反映人内心的真实想法,能回忆起一些不想回忆的事情,但也可能使病人进入另一种幻觉中,所说的其实仅仅是一种想象,一种内心的渴望。如果他是罪犯,睡眠后所说的话并不能做为证词存在,也就是说你们警方不能把这些话当作供词。”
苏琼沉默不语,她知道爷爷说得对,在警方的证据中,催眠得到的结论是不予承认的。
林川忙说道:“大伯……”
“她叫我爷爷,你叫我大伯?”老人显然十分地不满,“我姓申屠,你也得叫我爷爷。”
林川只好点点头:“爷爷,我想试一试,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他的过去,那等于白活了,我不想这样。”
申屠老人仔细地看了看林川:“你真这么想,不后悔吗?”
林川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坚定来,这是一种信念,仅凭着这种表情,苏琼都有立即完全相信林川的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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